的玉米粒,墨绿色的汁液顺着鼓囊囊的脸颊缓缓滑落,两颊皮肤被撑的很薄,青黑色的血管下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颗粒,鼻子和嘴被挤在一边,像个畸形的怪物。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喉头一紧,恶心感还没来的及涌上来,便被更强烈的危机感包围。
数十,数百,甚至数千道目光齐齐望向黎夜。她像个被狂热信徒献出的祭品,暴露在无数疯狂、嗜血的眼神下。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和死亡的距离如此接近,近到只要轻轻眨动一下眼睛。
“喀拉喀拉...”
女孩儿的头仍在转动,颈骨相互摩擦,挤在眼眶的玉米粒不堪重负,争先恐后的掉出来。
细密的汗珠布满黎夜的额头,眼睛涨的酸疼,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光。
时间在静止中无限拉长,变得格外难熬。
身体开始无声的抗议。细胞相互挤压,肌肉来回拉扯,痛感在煎熬里滋长。只剩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保持不动。
终于,女孩的脑袋彻底转了过去,被死亡凝视的感觉也骤然消失。
黎夜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但眉头仍紧紧扣在一起,眼里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
不动就不会被看到。
60秒。
这次她能保持一分钟不动,不眨眼,下一次不一定有这个好运。
还有游戏规则...
脑海里的记忆并不清晰,只隐约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是玩过的。可除了知道被盯着的时候不能动以外,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已经记不清了。
铡刀悬在头顶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在感知到自己情绪上的燥动后。
黎夜盯着那团依旧单薄的白色身影,拨开挡在手边叶子。
这地方不仅能操控她的记忆,还在影响她的情绪,时间越久,对她越不利。
周围静悄悄的。
汗水打湿了耳畔的发丝,黎夜像是回到了儿时,眼前只有那个小小的背影。
她离得近了。
叶片晃动的沙沙声也跟着小心翼翼。
更近了。近到一伸手就能碰到女孩的发丝。
黎夜一怔,漆黑的瞳孔瞬间蒙上了阴霾。
刚刚还衣着正常的女孩,这会儿除了脑袋,其他位置全部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而那些积雪没有融化也没有掉落,像是...穿在了她的身上。
她用舌尖刮擦着破开的软肉,血腥味蔓延开来,持续的疼痛让她隐隐躁动的心绪逐渐平稳。
从她下决定的那一刻起,黎夜的目光就从未女孩身上挪开过。
那么...
她眯起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女孩身上又变回了正常的白色长衫。
雪...
只有近到一定距离才能看到。
黎夜抬起手,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就融化了,和残留的血渍混合在一起。
雪对这个村子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黎夜脑海里快速梳理着所有的信息:
被雪包裹的孩子...
失约的木头人游戏...
等不到的父亲...
会掉舌头的大人...
还有祭祀期间只要被雪覆盖,就会长出食物的土地...
这样的土地需要的会是普通的种子么?
饶是黎夜自认在感情上比一般人淡漠,心还是忍不住狠狠颤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只有脑袋还露在外面的小小一团。
“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