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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去放木盒子了,这会儿起居室就她和齐燕华在。
由着管家给自己披上毛毯,月买茶问在脱外套的齐燕华,“舅舅,你后来怎么不打算把我嫁给嘉措哥了?”
齐燕华像没听见一样,把大衣挂在架子上。
月买茶不甘心地追问:“你为什么不带我我回来?”
“解琟对你不好?”齐燕华转头,运动的肌肉撑起衣料,收束一拳就能砸死人的力量。
咽了咽喉咙,月买茶与他直视:“他对我很好。”
“我只是觉得青琐的高考难度比较低。”
“你黏着他不肯走,我有什么办法?”齐燕华冷冷地哼了声,去了楼上的书房。
月买茶顶了顶腮帮子,喝补汤时咕嘟嘟地吹了一碗泡泡来发泄不满。
喝完补汤,月买茶打了个电话给李惨绿。
听到鼎沸人声,月买茶问:“你在应酬?”
“朋友聚聚。”那头传来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嘈杂人声渐渐远去,看着落地窗外簌簌而下的雪,月买茶不禁想李惨绿今天会喷什么香水。
想他喷冰雪味的香水,周身萦绕凛冽寒风,不近人情,孤傲一人,身边只能有她。
想着,她仿佛看到雪地里孤零零站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淡如水墨画,一笔容纳千山百川。
“我在想你。”月买茶像热恋的少女一样滚烫着脸笑出来,“你们局里都有谁啊?带我见见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比如?”
“温锦衣。”那头传来银制烟盒被打开的声音,漠然的音色被烟草一滤,添了丝少爷浮华,“温锦衣刚刚跟我说你跟成诉有一腿。”
月买茶咯咯笑了起来:“我猜猜,你会说:你还不如说她跟秋月白有一腿”
“错了。”那头传来不屑笑意,“我说——你还不如说她跟修奶奶有一腿。”
他说完,月买茶大笑起来,停不下来的笑,成了撕心裂肺的咳。
“茶茶!”是秋月白的声音,“叫救护车来。”
“Matcha?”李惨绿紧张地喊出月买茶少有人知的小名。
“没事啦,喝水呛到了。”靠在秋月白肩上,月买茶有气无力道。
久不联系的职业经理人打来电话,免提声里,月买茶听见他说:“Elle小姐,您父亲在瑞士银行存放的另两百亿美金全额将由您继承。”
“原定的继承人于今日上午选择放弃继承财产,将财产全部转赠给您。”
喉咙里漫上腥甜,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里,月买茶听见自己问:“那个人呢?”
那个她一直怨恨的,分走她一半财产的陌生人呢?
“抱歉,所有手续皆通过Secret完成……”
职业经理人的话月买茶已经听不清了。
她无力地睁着眼,看水晶吊灯旋转出闪亮的漩涡,绘制出梵高的《星空》。
眼泪难以抑制地从眼角滑落,脑壳欲裂的头疼里,月买茶咧了咧嘴,嚎啕大哭了出来。
愚人节还没到呢。
做什么这么欺负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