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雨也停了,阳光被窗纱拦着,像一块超大打光灯卡在窗框上。
动了动酸软的腰,月买茶蠕动到床边,与坐在单人沙发里凝视着她的李惨绿对视,问:“你没上班?”
“今天休息日。”
李惨绿站起来,抱起月买茶,伺候残疾人一样伺候她,给她洗漱喂药,把她抱回床上,最后坐回单人沙发,盯着她看。
被看得难受,月买茶蠕动到床沿,也盯着李惨绿看。
看了会儿,月买茶含糊地吐了几个她自己都听不清的字出来。
“饿了?”李惨绿说着就要起身。
“没,坐回去。”月买茶猛地抬起上半身,张牙舞爪地喊道,待李惨绿坐回沙发后,她又跟没骨头一样趴回床上。
“让我看看你。”月买茶屈起小腿,用脚尖敲着屁股,仔细地看着李惨绿。
首席,她咀嚼了下这个法律意义上只比副议席长低一级,实际上在科学院坐第三把交椅的职位。
有句俗话叫首席不一定是院长,但院长一定是首席。
所以现在的科学院院长和地方科学院的院长的履历表上都有首席这两个字。
但首席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双商高行业开拓者年龄低于三十五岁只是基本要求,争夺资源、分配资源、让所有人信服……能同时满足以上这些变态要求的,才能做首席。
月买茶现在的感觉很奇妙,在她的想象里,李惨绿是那种古板清高的学究。
她想象不到他应酬的样子。
李惨绿是用水墨丹青挥出的谪仙人,怎么能染上铜臭味呢?
月买茶沮丧地扁起嘴,哀声叹气。
末了她又咬着口腔里的肉说:“怎么办?我嫉妒你了。”
真该死,怎么能有人又富贵又清冷,两个对立面给他占全了。
“我会不会拖累你啊?”月买茶又惶惶不安地说。
做到首席、院长这份上,想安安静静搞学术无异于做梦,他们代表的是一方或者几方的势力,是要为自己的势力去争权夺利的。
而联姻就是两方或者几方势力构成稳定合作关系一起争权夺利的有效手段之一。
月买茶还配不上去联姻,她不代表任何一个势力。
“月买茶。”不知何时,李惨绿已经来到了床前,他单膝跪着,语气郑重喊出月买茶的全名,“我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去做首席的。”
那目光滚烫,冲着月买茶的眼底看去,吓得她垂下了眼皮。
想转过头避开,她的下巴却被李惨绿捏着动不了。
“你怕什么?”
“我恐高。”月买茶委屈地咕哝道。
她哪想过最亲的两人一下子就带她飞升上天了。
高空温氧气少温度低,做什么都压抑都如履薄冰。可越发谨慎,就越发担心会掉下去,从云颠之上掉下去,可是要粉身碎骨的。
“你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你怕什么。”李惨绿叹了口气,“我们都站在你身后呢。”
“是吗?”
天生就是这里的人吗?
月买茶眨了眨眼,她好像知道监护人非让她去上公立学校的原因了。
*
安静相伴了一个白昼,晚间月买茶带李惨绿出席了一个常青藤的校友会。
参与者要么家境显赫,要么功成名就,最次也得学业有成。
为了搭人脉和交换资源的场合,普通人进不来。
一路聊下来,两人在宣正礼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