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丽尔叹了口气,背着手,又踮脚转了一圈。
“但是挺管用的。”
“所以说简直是在嘲笑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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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级AI和两个高智商天才的博弈中,一色晴生完全只是一块被两只手同时推来推去的多米诺骨牌,既不会倒下,也不能好好的站着。
“为什么不肯去死呢。”
芙丽尔摘了很多的蒲公英——太轻薄了,稍微有一点风吹过,就会从枝头飞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女孩却还是乐此不疲,坚持不断弯下腰去,旧的秃了的杆没有丢掉,新的还毛茸茸的蒲公英又不断加进来,被风一吹,飘着远去了。
一色晴生捧着一个小篮子,让女孩在手里的蒲公英握不下的时候丢进去。
“你好奇怪。”
芙丽尔轻声说着,继续弯腰去折她的蒲公英。
“我还以为你会有问题问我呢。”
“想要我问你什么?”
一色晴生随口一说。
“为什么要一直攥着一大把蒲公英?”
“没有必要问吧,这是你自己的自由。”
“真讨厌!一点也不浪漫...”
女孩先想要生气,之后却又突然没了脾气。
她低着头,踢了一下泥土。
“你真奇怪。”
她重复了一遍。
“说起来。”
红发的女孩歪了歪脑袋。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什么?”
“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杀我吗?”
她的心情好像又好了起来,灿烂的笑着,把手背到身后。
一色晴生没有说话。
“我杀掉了阳鞠的妈妈哦。”
女孩的声音又轻又软。
保科梓的到来对于表里帐来说是美好的,但对于将表里帐视作父母的芙丽尔来说,则是彻头彻尾的噩梦。
那像是个...拆散了她家庭的第三者。
“可她还怀孕了,我真的很讨厌阳鞠,这个家里为什么不只能有我一个女儿呢。”
芙丽尔轻轻的说,捧起一把蒲公英,吹了一下,小小的绒毛又飘走了。
“准确来说,不是你的问题。”
一色晴生想了想。
“你只是人工智能,本身和一台机器没有区别,不能用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去要求你,也不能因为你有接近人的思维模式和智力就用人的道德规范去约束你。”
“表帐和里帐做出了你,就要承担你做出不合理行为的后果,没有用刀杀了人,最后不审判杀人犯,而去审判刀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我没错吗?”
芙丽尔的笑容逐渐扩散。
“不,如果要根据机器人守则,你应该被销毁,他们居然连这条指令都没有考虑进去,让我怀疑他们真的是什么高智商人才吗,还是觉得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孩不可能伤害谁。”
“他们应该彻底销毁你,而不是任由你像个幽灵一样跑来跑去,毕竟你不是真的没有思考能力的机器,再去接受审判。”
芙丽尔的笑容消失了。
“去死吧。”
沉默了片刻,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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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丽尔是真的太寂寞了,明明一色晴生的话如此不留情面,也不妨碍这姑娘下一次又笑容满面的来,在实验里不停的捣乱。
一色晴生依旧坚持他的观念,即便每次都会被芙丽尔用各种方法杀死。
“你应该被销毁。”
每当这句话说出口,红发女孩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她几乎是恼怒的用各种办法杀死这个唯一会陪她说话的人,下一次又和没事人一样的跑过来,继续喋喋不休,想要一色晴生承认她的想法。
“这件事还是要怪表里帐...给你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