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缓缓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身体体温终于再度回升到正常水平,甚至连带着干渴感也消退了些许。
“晴生哥可以念点什么吗?我想听。”
他轻声询问,像是在和年长的人说悄悄话。
听晴生哥念书一直可以很好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当然可以,想听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诗吧?下雨天念诗会很有氛围感。”
一色晴生点点头,从身旁的书堆里翻找起来。
夏油杰悄悄仰起头,注视着他白皙的脸,素白色的头发,温暖的光火让一切看起来都是光洁而柔软的。他注意到自己刚刚留下的水渍已经快要干了,只剩一个浅浅的阴影。
他纤长的,蛛丝般闪着银光的睫毛轻微的震颤,是和头发一样的素色,有种半透明的质感。因为光线的原因,在脸上投下细密的一片淡棕色阴影,像是昆虫栖息的丛林。
“这一本可以吗?”
他用浅金色的眼睛看着夏油杰,眼睛里闪着黯淡的星火,影影绰绰,有一点疲惫,更多的却是实质般流动的暖意。
“唔。”夏油杰应了一声,专注的盯着一色晴生的眼睛,完全没去注意那是什么样的一本书。
白发的青年挪开了和他对视的双眼,转移到书面上。
“这朵花的香气已经散失,”
他开口,声音像是在叹息。
“如你之吻曾对我吐露的气息。”
“这朵花的颜色已褪去,如你曾散发过的光亮,只有你!......”*
不该是这一首,夏油杰想,太悲伤了,不该是这么悲伤的诗。
“换一首不好?”他打断了一色晴生“换一首不那么悲伤的...能让人开心的。”
白发的青年收住了声,轻飘飘说了声好,开始翻动书页寻找更合适的诗。
夏油杰靠在他的身上,微微闭上眼睛,倾听着书页翻动的声响。
“我的爱。”
他说,这次听起来像是在歌唱。
夏油杰一瞬间眼前一片空白,爆炸般的知觉在他的神智里轰响,震耳发聩,他几乎要听不下去下一句被念出的诗了。
干渴感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连带着不可抑制的战栗,纠缠他,像是荆棘或者藤蔓,死死扼住他的喉咙,把最后一丝平静也压榨出身体,令他窒息。
他的嘴唇在发抖,呼吸愈发急促。
一色晴生却似乎无知无觉,他还在继续念着。
”我的爱,到我的花园里漫步吧,穿过扑来眼底的热情的繁花,不去管她们的殷勤...然后飘然逸去。
爱的赠礼是羞怯的,它从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它轻快地掠过幽暗,沿途散下一阵喜悦的震颤......”*
他没能继续念下去,夏油杰不知何时缓慢直起了身子,伸手按下了他手里的书。
十五岁的少年缓慢而僵硬的爬到了白发的青年身上,不经意掀翻了身旁的台灯,落在地上,摔出不轻的声响。
可他恍若未闻,而是不自觉地跨坐上去,膝盖夹住了一色晴生的腰。
他低下头,深深的,颤抖着望着那张平静注视他的脸。
夏油杰觉得自己要疯了,脑子一片灼热,呼吸都困难不已。
他真的很渴,渴到神志不清,沸腾的呼吸烫的他头晕目眩,鼻腔发涩,舌头发干,眼眶却是湿润润的。
他看着白发的青年,在灼烧模糊的视线里凝视他柔软湿润的嘴唇,那里似乎湿润,冰凉,仅仅是看就让他手心出汗,全身发抖。
夏油杰想要一个吻,一个真真正正的吻,他不得不羞怯又绝望的承认,除了一个吻,没有东西能缓解他现在的渴望。
他在渴望着某些禁忌的东西,不该冲破牢笼,那样会令一切无可回头,他将要失去一切。
可他还是想要这个吻,没人会知道,父母,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