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宝石的兽瞳冷漠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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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泠泠,一条通体漆黑,长约四丈有余的巨蟒盘卧,墨色蛇麟好似漫无尽头的流光黑缎,兽瞳冷漠,却又分明能从那双兽眼中窥出少许慵懒。
它探起蛇尾,用尖端拨弄毫无知觉躺在石块上的奇怪物种。
从石块这头拨向另外一头,尾巴尖抬起奇怪物种的脚,触觉柔软,就是脏兮兮的。
它还记得这个小东西即将被自己吞掉前的目光,纯净又恐惧,叫它一下子打消吞吃对方的念头。
何况,这小东西实在很小,连给自己塞牙缝都不够。
蛇瞳转向奇怪物种的那两条腿,尾尖卷起,又戳了戳,沿着细嫩的肌肤,戳到某处时忽然停下。
它眼神里闪烁着琢磨不定的光,再次把昏迷不醒的奇怪物种拨着玩,企图让对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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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陷入沉沉的噩梦里,身下仿佛有刀尖化成的海水,将他反复割刺,疼得厉害。
他痛得连惊呼的力气都没有,疲惫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浅色兽瞳。
江言一口气差点堵在嘴边把自己呛死,定睛望去,正是濒死前见到的那双眼睛。
他瞳孔未动,余光颤抖下滑,只见月光中那一道仿佛没有尽头的墨色银光粼粼闪动,就像一座山峦。
……这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
江言动了动唇,声音嘶哑,只能发生急促的闷哼。
喉管犹如烈火灼烧,动一下就牵扯出剧烈的痛楚。
巨蟒注视着奇怪物种满脸扭曲的神态,尾尖贴在那柔嫩无比的脸庞扫了扫,直把小东西扫得东倒西歪,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
江言身躯僵硬,痛而无力,闭起双眼,默默等死。
他目前的处境只有两个结果,一是被巨蟒吞了,二是冷死。
随着大量的体力消耗,他浑身抽不出半分气力,生命似乎正在迅速流逝。
而且丛林浸入黑夜后温度降得太快了,他的唇齿间透出一股寒气。
江言跑了一天,争取过活命的机会,落得这样的结果并不气馁。
静静等待死亡的过程,脸颊一痒,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使得江言不得不掀开眼皮。
蛇瞳映入眼帘,如此巨大的蟒蛇近距离呈现在面前,不免令人颤抖。
“嘶。”
蛇信子往他脸颊扫了扫,没有如江言所料的那样张开血盆大口吞他,甚至……他或许出现幻觉,竟从巨蟒冷漠的眼瞳里看出戏弄的意味。
“……”
迫于巨蟒的压迫感太强烈,江言抬起软软垂在一侧的胳膊,将书包拉到身前遮挡,此举聊胜于无,却使得他莫名有了微弱的安全感。
他垂下脑袋,汗湿的发贴紧脸颊两侧,等巨蟒的回应。
蟒蛇没有吃他……
下一刻,江言腾空而起,他压抑惊呼,身子被长长的蛇尾卷起,高跃的视野使得他直观到野兽的庞大,肺腑胸腔险些被挤压破裂。
周遭以摧枯拉朽之势倒退,巨蟒如往常的一次回巢行动,于江言而言,堪比惊天动地的历险。
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于内脏破裂或窒息时,巨蟒停下,长尾一盘,江言顺势昏昏沉沉地滚了下去。
“唔……”
忍不住痛呼,江言无力眨眼,正对着头顶上空,疏浅的月色从洞顶的口子泄下,几颗零散的星子淡淡闪烁,看起来似要迎来新的一天。
江言渐渐合眼,完全顾不上自己被巨蟒带到哪里,他累极了,不剩一丝精力再去思考。
巨蟒盘在石柱边,见脆弱的小东西又昏了过去,尾端延展,直到停在江言腿侧,卷起他两只纤细的足踝,嫌裹在外层的障碍扫兴,尖端勾扯两下,江言的裤子瞬间碎成两片。
覆盖鳞片的长尾自小东西光滑的两条腿绕了绕,而后滑动,慢慢抵于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