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知道。
奚平蜷在她那不断崩塌的灵台上,想给她讲些趣事,想了半天,发现没趣事,只好胡编乱造,听着她回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低。
然后天亮了,奚平眼前一花,神识回到了转生木里,像他野狐乡中数次被弹回神像一样。
他听见压抑的哭声、条不紊的人声,知道家里已经都准备好了。
墙上挂着的历牌灵气流转,重新亮起来,跳出了字,说今日晴好——真是奇怪,侯府怎么也用起降格仙器了呢?
周楹差点被侯府的门槛绊倒,他不知从什么鬼地方爬出来,身上血迹,头发还没干。
这整个金平城里最克己守礼的男人没有沐浴更衣,风度全无,看见迎出来的侯府家丁时,他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扶了一把院墙没扶住,缓缓地跪了下来。
这上曾有一双不识天地的目光期盼着他,不是殿下、不是祭品、不是开明陆吾之主、不是乱的魔物,只是周楹。
可是望眼欲穿,没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