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司大权收归朝廷,“南厂”、“土地”等一系列、税改革雷厉风行地推行开——这些都现成的,太明皇帝生前想推、最后却都不了了的政令,文稿几经修缮已经十分完善,稍做调整照抄就行。
失地农未必能拿回地,祖坟总归保住了;厂房中劳工未必能居有其所,但因不舍得填灵石就填人命的破事暂时没人敢干了;商贩在商会里自然还没有说话的份,不过好歹能混进有个座。
大世一手遮的局面被太明皇帝暴力破开,再也没人拦着腾云蛟满地跑了。
其回过头再看,太明皇帝那个时候借南郊大火一事,将自己唯恐下不乱的皇三子放出金平四处点火,倒像预见到了这一切,有意为。
否则金平电闪雷鸣的那个夜里,周坤好端端的,为何将周氏的秘密对永宁侯和盘托出呢?
他周最后一个走火入魔的伏魔人,注定了图穷匕见的一位。
冥冥中,他否已经预见到了周氏命中注定的败局?
他那时候,不已经不在乎东海大魔能否替周讨回公道,只想好好清一清这大宛的沉疴?
他死相上那割裂的表情,到底哪一个真的?
太明五年,周坤将亲生子的灵骨放在祭坛中,偷走了心魔种,用在哪,至今不得而知。后不久,玄隐山就发生了一场内乱,四长老一闭关,一位升灵峰主被剔骨。当时尚且年轻的太明皇帝趁机在朝中掀起了一场腥风。
二十四年后,他送走了胞姐,彻底捅破了,把碍事的人都带走了,让玄隐被迫出面打扫残局,他一生看似徒劳的尝试,死后居然都成了。
这位暴君在位二十九年,好像一直都在挣扎,一直都在找机会捅穿他头顶华盖。
然而人死如灯灭,真相究竟如何,已经不得而知。他的手足生离的生离、死别的死别,他不亲妻子,也谈不上心腹,只有永宁侯每年陪他喝一杯苦酒——俩老男人也不聊,话都在酒里:永宁侯愿他早日暴毙。
世上没有人听过周坤的心里话,于他到底个负荆的圣人,还个罪孽深重的疯子,恐怕都九泉下的鬼神评判了。
这五年,大宛虽经内乱,却比先前有活力了不少。六部九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