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国朝千万人的命运。 王海跟在旁边,嘴巴不动,却好似能发出声音传入韩佑耳中,脑海之中。 古之为政,爱人为大,古之为政,爱人为大… 韩佑目光涣散着。 周老…天子是仁爱的,难得的仁安之君,只是国朝上又有多少仁爱之人可以助他仁爱子民,仁爱天下? 韩佑突然有些心疼了起来。 周老板他不正是因为仁爱,才甘愿被马如风戏耍吗,才甘愿背上贪得无厌的污名,才甘愿对自己如此“宠溺”,忍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冲撞圣驾? 有史以来第一次,韩佑打破了固有的习惯,将同一个问题思考超过三遍。 不喜欢继续望着脚下的泥泞,韩佑抬起头,望着空中的弯月。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月是那个月,有幸见了古人,不幸成了古人,见了照耀数年历史的月,成了月照的人。” 韩佑低声呢喃着:“两世为人,难道我韩大少爷刚出道不久就要隐退么,置身历史长河之中,自己,真的就不尝试着扑腾两下吗?” 突然喜欢读书的王海,竖起耳朵。 即便听不懂也要听,他觉得少爷是不读书的读书人,说话肯定有道理,将来一定用的上。 不知不觉间,二人到了北市。 即便不如白日,依旧喧嚣。 城门即落,匆忙的是城外人。 京中的阶级总是如此分明,白日,皆是北市人,南市人闲庭阔步,北市人低头赶路。 日落,北市人又分城里人与城外人,城里人闲庭阔步,城外人低头赶路。 月升,城里人边走边看巡街武卒,城外人却闲庭阔步了起来。 韩佑突然驻足,转过头,望向熙熙攘攘的人群。 “海哥,咱们一路走来,有没有人跟踪咱们?” 王海摇了摇头:“没有,若是有,小的一定能察觉。”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韩佑叹了口气,天子,果然是没把自己当回事的。 如果真的在乎自己的感受,在乎自己的安危,至少也要让陆百川派个几个仪刀卫暗中跟着自己,毕竟马家很有可能对自己动手。 “提裤子不认账,哥前哥后三分险,人前人后两张脸,给你赚钱的时候就好兄弟,不就是骂你两句嘛,现在管都不管我了,靠。” 韩佑暗暗骂了一声,继续朝前走着。 “走,定了,去北地,这种负心…这种黑心老板,谁会跟他混!” 韩佑撅着嘴,气呼呼的。 王海就觉得这事很古怪,韩佑口中的“天子”,和他认知中的“天子”,根本对不上号。 眼看着进入北市了,王海突然神色微变,他注意到一个人在远处“鬼鬼祟祟”的打量着韩佑。 似乎是注意到了王海的目光,那人突然冲了过来。 “少爷,退!” 王海嘴上说着“退”,一把将韩佑拉到身后,差点没给韩大少爷摔地上。 眼看着王海都将后腰的短刀抽出来了,却见跑出来的是一个妇人,满面泪痕,腿脚也有些不利索,快到跟前了突然跪倒在地,哽咽无声,用力的将额头砸在地上,响头,一声接着一声,一个接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