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南气得急火攻心,捂着肚子坐到了沙发上。 本来今天就没好好吃饭,又做了一台高强度的手术,她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 许嘉铭余光瞥了她一眼,却根本不在乎,反而挑起眉头一副泼皮无赖的架势,拉着语调。 “这么多天过去了你都没要到钱,我急用就来找姐夫咯!我们是一家人,这不是给你省去不少麻烦了嘛?” 怎么还要怪罪他? 他多无辜啊! 许知南看到他这副嘴脸就更上火,“二十万还不够你们用的吗?” “不够,今天我就得找姐夫要钱!” “我跟他都快离......” 到了嘴边的话猛地刹车,许知南眉头紧皱,看着许嘉铭这油盐不进,深深的无力感漫上心头。 小时候那个听话,追在他身后叫姐姐的弟弟,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是他们的溺爱还是什么? 许知南忍住悲痛,长长往外泄出一口浊气,倚靠着沙发的手臂折起,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扶着额头,强硬的不由分说。 “总之你别找他要钱。” “什么?”许嘉铭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姐夫这么有钱,他为何不可以? 许知南沉了口气,想好脾气地跟他讲话,可看到他这副玩世不恭,任怎样的好性子都被消磨 殆尽。 “我警告你,想拿钱就等我给你,再问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要钱,不但一分没有,我还要让你吃牢饭,哪怕你是我弟。” 许嘉铭一听这话,脸上散漫的表情顿时收住。 不免心里有些心里发毛,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在沙发上坐直。 “姐,你别吓人啊!” 从小到大许知南什么都让着他,他就没见过她发火是什么样子。 他要是坐牢,后半辈子就全完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 见许嘉铭开始动摇,许知南眼中的严肃越发深浓,语气不容置疑。 “姐,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找姐夫的,怕你经济状况不太好,所以.......” 许嘉铭嘟起嘴巴,装作委屈不已的样子,企图让她不再生气。 小时候这招贼管用。 “你找他,我们就断绝关系。” 许知南不再心慈手软,疾言厉色道:“你听我的现在回家,三天内我把钱交到你手上,一分不少。” 许嘉铭双眼忽地亮起。 许知南忍无可忍地继续往下说:“但你要是敢跟霆之提一个钱字,我不会再多管你的闲事,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不信就试试看。” “姐,我的好姐姐!” 许嘉铭从沙发上跳起来, 一米八大高个弯着腰挽着许知南的胳膊,像小姑娘似的扭动着身子撒娇。 “我当然信你,我不跟姐夫多说,马上回家,然后乖乖地等你把钱送回来。” 这画面说不出的违和。 许知南嫌弃地拿开他的手,不肯多看他一眼。 门外,陆霆之隐约听到二人对话,剑挺的深眉凛着,眉宇间似冻结了一层亘古不化的寒冰。 他知道许知南从未把他当过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