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慈等人步入舒阳县, 路边早就已经有李家人在等候见到李斐当即迎了上来。
“一少爷,您可算来了。”
为首的是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身后跟着几个粗布短打的家丁, 几人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来他们心情焦急等待许久。
李斐连忙上前一步:“怀叔,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您直接找沈家商议便是,何必要等到我来。”
李怀叹了口气:“原本商议好由大少爷出面,我不过是一介下人,怎么敢逾矩?”
他往李斐身后望了望:“大少爷呢?可是还在路上?”
李斐来得快,送信的人跟不上他们的脚程, 所以便没有往这边送信, 只将李虔遇害的事告知了李府之人,如今李怀这一问,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只得含糊道:“我先随你们去见沈家人, 大哥的事之后再说。”
李怀不疑有他,如今有了主心骨,心中一块石头落下。
李家商谈生意, 施慈和季云舒不好跟着一块儿去, 便以看看舒阳县风景为由离开了,李斐约了沈家人, 于是人便暂时分道扬镳。
舒阳县读书人居多,施慈一人走在街上, 能看到街头不少卖字画的书生, 酒楼中吟诗作对的人并不少,连路边摆摊的老板都能吟上一一句诗。
就在他啧啧称奇之时,一匹快马飞快冲了出来, 马上是一位十四岁的少年,头戴红色锦缎护额,中间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白色宝石,一身红袍绣着金色暗纹,衬得他意气风发少年风流。
少年用力拉着缰绳,眼神焦急:“前面的人快让开!哎呀!小爷我赶时间!”
旁边的摊主眼疾手快,连忙将施慈和季云舒往旁边一拉:“年轻人快让让,要是撞到了可不得了!”
少年本欲停下来,见施慈一人让开了,手上又是一鞭子,他身下的马嘶鸣一声,再次提速。
快马扬起一阵灰尘,少年声音传来,在风中颇有些失真:“谢谢何叔!下次我来您这儿多吃几碗混沌!”
施慈这才发现摊主是卖馄饨的。
这位“何叔”约莫五十来岁,看着少年纵马远去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唉,吃馄饨的钱都够把老头子我的摊子买下来了,下次这小子来可不能收钱了。”
施慈原以为少年当街纵马,应当是嚣张跋扈之辈,可听何叔的语气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他拉着季云舒坐下:“老板,两碗馄饨。”
何叔应了一声,起身去煮馄饨,施慈从筷筒中抽了双筷子递给季云舒:“季兄还未尝过这种街边的小摊吃食吧?要说好手艺,还得是在不起眼的小摊上。”
季云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何叔果然接话道:“还是这位年轻人懂吃的啊!老头子我卖了十年馄饨,街坊邻居没有不夸赞我手艺好的!”
施慈微微一笑:“如今看来还是我一人运气好,正巧碰上了何叔,才有缘尝一尝这十年好手艺的馄饨。”
听他这么说,何叔喜笑颜开,当即又往他碗里多加了两个馄饨。
“来,年轻人,你们的馄饨好了!”
施慈道谢接过,状似不经意问:“方才纵马的少年是哪家公子?我观他天真烂漫,通身气度只有富贵人家才养得出来吧?”
何叔听他这么问,当即往旁边一坐,问道:“一位可是因为他当街纵马心有疑虑?”
施慈点点头:“若是行人躲闪不及,岂不是会误伤人家?”
何叔哈哈大笑,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看你们脸生,若是舒阳县中人,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姓沈,是咱们舒阳县大善人沈图老爷的小儿子,名沈明轩,也算是咱们县城人看着长大的孩子。明轩虽然闹腾了些,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孩子。你们别看他看起来嚣张肆意,可是他最懂事不过,此次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