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血实在有些划不来。 可转念一想,却又改了主意。 这人啊,总是要变的;因为,自从汉帝国有了他杨川,发生了很多不为人所知的细微变化,谁知道今后会出现什么偏差? 那么,就先试着让刘据成为一个正常人再说。 “所以,刘据你记住,”杨川盯着刘据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对你刘据,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做一个正常人。” 刘据的情绪甚为低落,垂头丧气的说道:“可我是太子啊……” 杨川轻笑一声,伸手揉一揉这货的脑袋:“正因为你是太子,才更要当一个正常人。” 有些话不能说出口。 一个连正常人都不会做的太子,长大成人以后,终究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根本就难以想象啊。 “老师,什么才算一个正常人?” 刘据听了杨川的话,仔细想了好几个呼吸,终于还是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从小到大,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告诉我,要学会当储君,当太子,要学会治国理政、捏拿人心之术;如今,老师却让我学会做一个正常人。” “请问老师,您讲的这个正常人,是百姓人还是?” 杨川:“不是太子,不是权贵,也不是百姓人,而是你自己。” 一句听上去挺高大上的废话丢出去,杨川便不再理会刘据这货,而是好整以暇的躺平在马扎子上,听着太子刘据杀猪般的嚎叫声,心里觉得有些窝火。 刘彻真不是个东西,朝堂上算计也就罢了,反正任谁坐在那个位置都会如此下作,更何况胸怀天下的刘彻。 问题是,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进来,这就有点过分了。 “好了,弄一会就行了,别给报废了,”又过了二三十个呼吸,杨川终于开口:“等皇甫家的几位女先生来了,就让她们给刘据好好疗治脚指头的伤,别乱整。” “对了刘满,准备车驾,陪我出去走走。” 刘满闻言大喜,一张俊俏小脸都涨的通红起来,欢天喜地的跑出去安顿车驾了,口中不自禁的嘿嘿笑道:“啧啧,终于开窍了、终于开窍了!” 杨川忍不住扶额:“你再这般胡思乱想的,以后不带你出去了。” 刘满哈哈大笑的出门而去。 “你们几个都别出门,这段日子,长安城里不太平,”杨川又安顿几句后,也大踏步出门而去…… …… 实际上,最近这段日子的长安城太平得紧,满大街都是执金吾、绣衣使者和长安县衙役,一个个的如同红颜的猎狗,看见谁都想上前盘查一二。 大将军卫青南下征讨淮南王刘安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回了长安城。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朝廷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长安人的心神和神经,略微有些异动,便可能会引来绣衣使者的盘问。 尤其是各地诸侯王的人,无论其身份高低,差不多都在朝廷的注视之下过日子,谁还敢平白闹事? 故而,极为宽阔的黄泥大道上,就很少能看到贵人们的车驾。 杨川躺在车厢里,斜靠着一只蜀锦绣墩,享受着刘满的揉捏摸拿,舒坦的都想睡觉了。 “等会儿见了你母亲,不要哭哭啼啼的,”杨川掀开车帘向外张望几眼,随口说道:“咱们马上就要干一件大事,可莫要惹得我心烦意乱。” 刘满狠狠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