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妇人干脆掀开帘子,从后堂走出来,落落大方的走过来,给杨川的汤碗里添了一些热乎的面汤,一屁股坐下来,笑问:“给嫂子说说,咋弄?” 杨川没来由的心头微跳。 这妇人……好吧,这位胡家嫂子就十分的饱满,偏生腰身还很有韵味,就刚刚坐下来的那一瞬,就是一阵微微的颤动,余韵两三个呼吸。 就连一贯只贪财不好色的杨川,也是暗赞一句:‘这妇人,白生生的,还挺饱满呢。’ 那妇人大大方方的再问一句:“小郎君,给嫂子说说,那个羊肉馅儿到底咋弄?说实话,这羊肉包子的吃法,还是我男人活着的时候教我弄的; 他就喜欢吃羊肉馅包子,一次能吃四笼,每次都会吃饱了再嫌弃几句,说我弄的包子,没有长安城的包子好吃。 小郎君,你说说,嫂子冤枉不? 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没吃过长安城的包子,咋知道人家那包子啥味儿?哎呀,若是让我尝一口,我便差不多能给他弄出来。 只可惜,他在前半年就战死了……” 妇人的话语渐渐低沉下去,眼角的泪花子,在羊油灯盏昏黄的光亮下,亮晶晶的,惹人怜爱。 原来是战士遗孀。 杨川登时心生敬意,正色道:“勾起嫂子的伤心事了,实在不好意思。” 那妇人用手背抹一下眼角泪花,摆摆手:“嗐,瞧我这人,咋说着说着就拐到那死鬼身上了。 小郎君,还是说说这羊肉包子的馅儿到底咋弄吧。 伱看看眼下这乱糟糟的朔方城,鬼影子都没几个,嫂子这生意难做的很,一天到头也卖不掉几笼,我还寻思着,要不要改卖过油肉拌面……” 听着妇人的抱怨,杨川心下苦笑不已。 朔方城本来就穷的跟鬼一样,自己一来,先让司马迁、张汤弄死一大片官吏,这城里能吃起羊肉包子的人自然就少了很多,如此说来,罪魁祸首还是他杨川呢。 当然,这一念头闪现而过,对于杀掉那些害群之马,他还不至于心生懊悔…… “嫂子,这羊肉馅儿的制作,其实最是简单,调料一定不能多,有一些胡椒粉、花椒粉就行。” “另外,一定要剁一些芫荽末、生葱末。” 杨川侃侃而谈,将制作羊肉包子馅儿的‘秘诀’一一道来,听得那妇人目瞪口呆:“小郎君,你说的胡椒粉、是什么东西?” 杨川愕然片刻,哈哈大笑,摆手笑道:“瞧我这张嘴,张口就来,嫂子听听就是了;对了,在你现有的做法上,加上一样就行了。 生葱末,一定要多加,那玩意儿是好东西呢。” 他光顾着说,却忘了,在眼下的汉帝国,所谓的胡椒粉还是十分金贵的东西,也就他这种狗大户,自己田里种了一两百亩的芫荽、胡椒,整个朔方城里,吃过胡椒粉的人恐怕就他身边那些人罢了。 妇人听了杨川的建议,款款起身,便要去重新剁馅儿。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混杂几声粗暴的吆喝:“直贼娘,这贼老天要死啊,这雨下得没完没了,还让人活不活了。” “弟兄们,去前面吃胡家寡妇的包子去,暖暖身子,哈哈。” “嘿嘿嘿,吃包子好……” 一阵甚为粗鲁而下流的对话传来,那妇人的一张脸,瞬间就变得煞白,猛然回头,低声说道:“小郎君,你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