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邑父道:“还有刘陵的那些部曲、仆役和宫人,最近一直在庄子上转悠,其中一人,今日中午还摸进厨房套间了。 对了,曹襄那边的人最复杂,有二三百人形迹可疑,其中、有几人还曾与张汤见过面。” 杨川轻笑一声,道:“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啊。” “堂邑父大叔,这些人,你先盯着就行了,咱们做一道大烩菜,等着看热闹就行。” “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总归是不太好,咱们尽量别沾手。” “记住,让几只傻雕继续猎杀所有飞禽,只要靠近杨氏封地,一个不留……” …… 杨川的生活很规律,早上教书,中午睡觉,每天傍晚时分,便会准时出现在菜园子里,除草,浇水,施肥,等着堂邑父过来喊他吃饭。 每天晚上,则会偶尔在院子里散散步便去歇息了。 这样的日子不紧不慢,晃晃悠悠的,一转眼,便过去了二十天。 田地里的庄稼生长茂盛,麦苗青青,齐刷刷的就像是遍地的韭菜,看上去煞是喜人;田埂上,荒地里,各种野花陆续绽放,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异香。 刘陵的生活也很规律,甚至,还有点小自闭,竟然只在一日三餐时才走下阁楼,看上去恬淡的很。 只有张汤,却似乎开始忙起来了。 他每天都要出去好几趟,每一次回来,都显得有些疲惫,脚上的一双破草鞋都快要磨断了。 终于。 这一日傍晚时分,崔九来了。 与他同行者,还有一百名绣衣使者,也不与杨川这个家主多废话,策马狂奔,分成十个小队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后。 这群杀才陆续返回,却是捉了将近三百人,来到庄子上向崔九老贼禀告后,便迳直将其押回长安城了。 整个过程中,杨川始终都没吭声,只是与老贼面对面坐着,喝着他亲手泡制的野菊花茶,冷眼旁观。 这一次抓走的人中间,以曹襄身边的人最多;其次,便是霍去病身边的人;至于刘陵身边的人,却一个都没动。 至于抓人的理由,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反而谁都不问、谁都不说,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对此,杨川甚是满意。 五千匹匈奴马的生意还没做成,他还真舍不得让刘陵出事…… “杨川,你身边也有旁人派过来的,要不要我帮你抓走?”崔九老贼突然说问道。 “爱抓不抓,我杨川行得正、走的端,怕个求,”杨川没好气的说道,“更何况,我一个种田做饭的,能有什么坏心思?” 崔九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不怕你出事,而是怕派死士过来的那些人出事。” 杨川胸口一滞,笑骂:“那就赶紧抓走啊。” 崔九却意味深长的咧嘴一笑,淡然说道:“其他人你都可以弄死,唯有你厨房里的那十二个小厨娘,你小子可别动手,那是我的人。” 杨川瞪大了眼,想骂几句人。 不过,看在崔九老贼年纪太大、权势熏天、武功深不可测、喜怒无常、皇帝最信任的大长门……的份上,就算了。 “我就问你们这些大人都累不累啊,”杨川张口结舌好一阵子,突然叹息道:“我们都还是一些孩子呢……” 崔九老贼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