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杨川一律婉拒了。 在杨川看来,挟恩图报是一件十分无趣的事情,一旦接受了曹襄的馈赠,两个人之间的交情,迟早会变味。 那还不如以赌约为名,顺水推舟接受曹襄的善意,彼此的脸面上都比较好看…… …… 地契一到手,杨川便组织人手对那片土地进行清理,砍掉那些丛生的灌木,用火烧掉茂密的杂草,修筑了七八条水渠,开始令人深耕。 两千年前的耕犁简直一言难尽,需要两头牛拉着,而且,还只能在荒地上划出一道不足三四寸的‘沟渠’。 这哪里是耕地,充其量也就是‘划地’、‘抠地’而已。 在田埂上观察一个上午,看着二十几头牛、将近一百仆役,折腾了两三个时辰,却只不过开荒三四亩,他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了。 曲辕犁?新式步犁? 要么不做,要做就一步到位,这是杨川一贯的想法,所以,他便开始捉摸起‘新式步犁’的构造…… …… 就在杨川苦思冥想、为一架‘新式步犁’而头疼不已时,两百多里外,上林苑的某座宏伟宫殿里,皇帝刘彻穿一件宽松丝帛衣衫,一头秀发用一根红色丝带随便系着,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这便是战马饲料?” 刘彻正在吃烤全羊,两只手沾满油脂,嘴里嚼着一片肥瘦相间的肋条肉,眼睛却盯着眼前一盆子淡绿色的‘炒豆子’:“战马可爱食之?” 霍去病赶紧点头:“踏云骓极爱吃这种烘干的草料,而且,其他战马也喜欢的紧呢。” 刘彻没有理会两眼冒星星的霍去病,而是转首看向崔九:“养分可均匀?真能减少战马生病?可有什么后患?” 崔九老贼双手拢在袖中,神色淡然,道:“唯一的问题,便是苜蓿、麦麸、豆粉、蛋壳材料少,眼下尚无法大量配制。” 刘彻点点头,很认真的吃着烤全羊,似乎已经将眼前的事情给忘记了。 良久良久,直到一只烤全羊被祸祸掉五六斤,他才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桑弘羊说麦子收割后,如果墒情好,还可以再种一茬谷子,这也是杨川的法子?” 崔九点头:“是。” 刘彻对着霍去病招招手,“去病,来,帮姨夫把这只烤全羊给祸祸了;哎呀,到底是老了,吃了五六斤羊肉就吃不动了,想当初,朕一顿吃掉一只羊羔子,还能喝下七八碗酒水。 对了,桑弘羊这人怎么样?可贪财好色?” 这一句话,问的是崔九,霍去病却一边大口撕吃烤羊肉,一边含含混混的骂道:“姨夫,桑弘羊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别人捯饬出来的好东西,凭什么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 贪,太贪婪了!” 刘彻侧身,一脚过去,便将霍去病蹬得滚出去七八步,没好气的笑骂道:“朕又没问你,你懂个屁!” 霍去病从地上爬起来,十分不服气的嘟囔道:“桑弘羊本来就是个坏怂……” 刘彻懒得理会霍去病,而是转头看向崔九,颇有深意的说道:“那就给桑弘羊加官进爵,让他当一个大农令丞吧;对了,别提他的具体功劳,就说对朕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就行了。” 崔九拱手:“好。” “还有,将那五十羽林儿郎撤回来,再传出风声,就说朕有意将杨川送入长门园给大长公主烧菜做饭,结果那厮不情愿,朕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