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也有很大程度上是相信,大食国在各方面都丝毫不亚于大唐,可以为他们提供强力的支持。
如今,唐军主力已经在受降城集结,大食国除了百十领铠甲和几十驼货物之外,其他承诺的支持,却迟迟没有兑现,已经让许多突厥将士心中生出了上当受骗的感觉。欧麦尔再接连暴露出,他肚子里的那点儿学问,跟大唐的寻常少年和老卒都没法比,突厥将士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车鼻可汗的三个儿子轮番上阵,没打过十六岁的婆润和几个中原来的少年。欧麦尔和他的追随者们,只是一群骗子。大食国援兵的支持永远不会来到。以上打击都不足以致命,但是,当所有打击叠加起来,许多突厥将士,心中都迅速开始怀疑,重现突厥祖先荣耀这一梦想,到底有没有实现的可能?
的确,当车鼻可汗亲自出马之后,最终还是带领大伙拿下了回纥汗庭。可车鼻可汗已经是突厥人的主帅,大唐在婆润之上,还有燕然大都护,十六卫大将军和天可汗李世民!
……
两月来,依靠屠杀和劫掠鼓舞起来的士气,迅速衰退。几天前成功拿下回纥汗庭的兴奋,也被连续两次打击,消解得七七八八。
天气最终还是冷了下来,距离开春至少还有两个月时间,继续追着婆润在草原上兜圈子,却连对方怎么“飞走”的都不知道,突厥将士们真的提不起任何精神头。
“通知将士们安营扎寨,今天不继续追了。明天和后天,也不继续。大伙儿就在小沙南岸休整两日,养精蓄锐,然后去荡平了二百里外的那个回纥别部。老子不信,十六部回纥,个个都能飞天遁地!”不愧为当世枭雄,车鼻可汗迅速察觉到了麾下狼骑的士气低糜,迅速拿出了应对之策。
中原有句俗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婆润能带着他麾下的瀚海唐军消失,十六支回纥别部却不可能带着牛羊粮食,一起消失不见。将各回纥别部都杀得血流成河,婆润就彻底失去了他的根基。而抢劫和杀戮,向来是鼓舞狼骑士气的不二法门。
“得令!”
“遵命!”
“大汗英明!”
……
欢呼声轰然而起,原本已经如霜打了的茄子般的将领们,顿时来了精神头,一双双眼睛冒出咄咄光芒。
“大汗,我麾下的一个契丹马奴,刚才汇报说,他能猜到婆润带着麾下将士去了哪里。”没等欢呼声平息,伯克达利的汇报声,却忽然响了起来,与周围的热闹环境格格不入。
讲经人欧麦尔的眉头迅速骤紧,随即,又迅速松开,转过头,用两只灰绿色的眼睛看着伯克达利,身体微微前倾,做认真求教状。
大萨满邸兀眉头微微上挑,也迅速将身体转向伯克达利,目光里充满了鼓励。
“契丹马奴,他不是为了讨好你,信口胡说吧?咱们的斥候已经搜遍了周围五里,根本没看到任何马蹄印和马粪。”车鼻可汗则将信将疑,皱着眉头询问。
“没有找到马蹄印儿,是因为回纥人从冰面上逃了。而马粪可以用粪兜接住,避免落在地上。”伯克达利显然已经做过了一番验证,非常肯定地回答。“契丹人那边河流多,冬天也比这边暖和。那个马奴出自契丹日连部,他家乡就紧邻着一条大河。据他汇报,冬天时把高车卸掉车轮,用两片木头取代,就可以让牲口拉着车在冰面上走,远比走在平地上迅速。”
“你是说冰车?”欧麦尔的眼睛立刻开始发亮,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伯克达利对面,连声催促,“那个马奴在哪?把他带来见我?冰车的确可以在冰面上拉着走,但马蹄印呢,马蹄印怎么可能不留下来?”
“马奴是我的私奴!”伯克达利毫不客气抬起手,将讲经人欧麦尔拨拉到一旁,然后继续向车鼻可汗汇报,“我刚才派人试过了,满载粮食的辎重车,卸掉轮子,钉上两块硬木板,用马拉着在冰面上走,最开始会稍微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