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关要人物的身份。 陈至在纪四爷的目光中默默坐下,他从纪四爷的眼神中看出了狠毒和不忿,以及或许是因为伤势遗留的痛苦。 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十分复杂,陈至觉得此刻这人的情绪定会压过理智,哪怕进行拷问也会因为情绪主导而对抗到底。 陈至双眼“紧闭”,纪四爷盯着他一会儿,从他身上什么也没看出来。 陈至并不急着开口,他要等,等到其他的情绪压过这人的对抗心的一刻。 萍水连环寨那位总瓢把子说陈至是“猜心怪物”,陈至自己倒是真希望自己有猜心的本事,那么一切都会容易很多。 陈至首先摆开神秘态度,完全无视纪四爷,只是把手伸向桌上的茶碗。 每个客店都会给客人备上茶水,就算容栖客栈因为整个给盘下来,百花谷刀手倒是自觉会备下这些。 这茶水横竖纪四爷也无法享用,陈至要用来冲掉口中那股半生不熟面粉腥味,正好合适。 陈至在等纪四爷的神情变化,纪四爷则在等陈至开口。 这是场忍耐的游戏,谁先不能再忽视对方的存在,谁就是输家。 陈至进屋一刻多之后,纪四爷虽然在心中扔不承认,却先显出败象。 因为他先开了口:“你们抓我过来,无非是想知道缕臂会的事!! 哼……哈……你们……简直胡闹。 缕臂会不是简单的组织,你们用江湖人的眼光是横竖看不出来它的底蕴。 你们杀了我,缕臂会会照顾好我的家人,你们就算留下我,也只是静等缕臂会把我、把我救出去…… 到时候我会笑、笑!!!我、我会看着你们一败涂地然后笑着看你们吃泥!!” 陈至看也不看纪四爷一眼。 人到无法自保的处境,先行的话往往也是保护自己留有余地。 纪四爷到底是凭自己的本事发家的大豪,他甩出自己知道缕臂会内情这一点来保护自己,话虽然听着想寻死,却是要引陈至思考留他活下来的价值。 击破他的心理防线,陈至才有机会听到想听的一切。 陈至明白,如果想要达成这一点目的,自己首先要做的是惜字如金。 又等足一刻,纪四爷的想法变换得其实十分精彩,他见“闭眼太岁”陈至不接话,一会儿觉得这人早有主张将自己交给玄衣卫或者什么其他势力,一会儿又觉得说不定是这人分量不够,不足以和自己谈判,只是暂行看管。 纪四爷没发现,他此时所发的无论哪个猜想,都颇有侥幸的心理混入其中。 这些“侥幸”就是陈至想等的东西,“侥幸”为困境中人自然而发,天然是困境中人心中坚强壁垒的蛀虫。 击破这些“侥幸”,这份坚强便生缝隙。 于是陈至再三确认纪四爷不时闪躲的眼神漂移之后,终于开口,开口首先就是一句话: “我需要一个人,代表缕臂会中的不满者向玄衣卫投降。” “什、什么?”纪四爷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暗示着陈至要在这种事态下保住缕臂会的基本组织结构,甚至还要自己来促成这个缕臂会的一线生机。 “不、不可能……‘切利支丹’和缕臂会这些年的往来和作为……玄衣卫和殊胜宗不会允许缕臂会事后仍然存在!” 陈至的语气平淡而坚定:“如果只有玄衣卫而没有殊胜宗,如果玄衣卫在针对‘切利支丹’的过程中犯下不得不弥补的错误,他们就会考虑保留一条缕臂会的活路。” 陈至属意的趁机接管缕臂会者还是庆家新主人庆栾,不过除非到了时机已经太晚的时候,否则纪四爷不会有机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万蚁蚀堤,溃在一瞬,陈至话语中暗含的种种可能自然和纪四爷的脆弱和“侥幸”结合,暗暗孕育粉碎那处辛苦支持心灵的精神堤坝的巨大力量。 纪四爷的呼吸急促了一小阵,再开口时候,他感到解脱和平静:“……缕臂会聚揽江湖闲散力量,准备在吴郡直接兴起一支乱民。 缕臂会首席认为,乱民一起,应该有机会派出高手暗中联络‘切利支丹’说服他们转移阵地。” “切利支丹”无法离开“秘境”,看来无论这位纪四爷还是那位缕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