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丰斯】皱起眉,感到无尽者是不是脑壳坏了,他又下意识一撇脑袋,看见了观测窗外极速掠过的淡紫色。
“你的舰船……还可以下水?我们现在究竟在哪儿?”
塔拉辛不语,只是颤抖。
最后,无尽者轻轻的声音降落在泰丰斯】耳中,远比核弹爆炸的声音更加刺耳。
“你妈的……这他妈的……我们现在就在太空中,胖家伙。”
?!!!!!
泰丰斯】刚想要反驳,但却猛地意识到什么,他面色铁青地倒退一步,
“我、我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塔拉辛沙哑地说道,“但哈迪斯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它指向那个泰丰斯】以为的大抹布团。
……………………………………
自它诞生起。
它便掠夺。
它便吞噬。
它被赋予了某种智能,它被赋予了某种可以自我迭代的机制,它被赋予了靠着吞噬便可以繁衍生长的能力,浑浑噩噩,浑浑噩噩,在不知第几次迭代后,它意识到“它自己”。
记忆的最初朦胧而模糊,整个世界扭曲而刺眼,比起它自己贫瘠的记忆,它的血肉与基因则更加厚重,那其上镌刻着无数为它所用的信息与智慧,只要它记录,它便不曾忘却。
但它也曾经遗忘,在浩渺的征程中,昔日垂死挣扎的食物向它掷出恶毒的矛,一种靠着基因信息传播的瘟疫——但最终被它所解决,一场瘟疫不会带走自然界中的全部生物。
它遇到过无数敌人,纯粹的能量态,纯粹的信息态,更加高等,更加低劣,唯一的相同是最后的终局,盘中餐的最后一程是布满獠牙的嘴。
它都已经解决了。
它吞噬掉它所遇到的一切,依靠着它们的血肉庞大它的身躯,依靠着它们的智慧生长出利爪,身躯、意志、科技,尽数吞噬。
它一直在进化,不单是肉体,不单是武器,庞大而混沌的意志一直在进化,它将它的基因播撒在不同的生物种族中,同他们融合,同他们共同做他们那小小神经元中的梦。
它吞噬下特定的个体,它的细胞会忠诚地模拟他们的思想,认真地记录下每一次思想上的痛苦与欢愉。
但它越进化,越思考,越掠夺,它便越纯粹。
无数不同分支的思考最终汇聚,反倒更加分散,更映出它本性的那般优越与纯粹——
生存的游戏只会让最野蛮的野兽获胜。
最后的生存只会由它这样的个体摘下果实,其余种族皆走在毁灭自身的道路。
但它还不够强大。
在它旅程中的第三个星系中,它吞噬下某种奇特的造物,有着三对分节的足与两对翅膀,成千上万的小眼汇聚成复眼,坚硬的几丁质甲壳覆盖着大部分的身躯。
这成为了日后组成它身躯的,最广泛的细胞母本。
它则继续进化着,但在质量与能量的大规模转换上依旧止步不前,它曾浪费过太多恒星,也浪费过太多散发着光与热的佳肴,但每一次吞噬却依旧无法为它带来答案。
质量与能量的高效转换,纯粹能量的生物学利用,依旧是更高妙的存在,即便是在文明的进程中,这也属于金字塔上靠近顶端的果实。
但这次它看见了。
在室女座超星系团的某个角落,在本星系群内,它发现了一个奇异的星系,不止一个的极高等级文明栖息于内,战争烈度极高,甚至还存在着一个单独维度的孪生世界。
在征服了仙女座星系后,它将触手探向这奇异的星系——银河系。
初见便已然令这野兽感到某种神经质般的欣喜,一个庞大的狂暴能量态存在静静放逐在银河系外,这让它更加意识到什么……
只不过在如此庞大的体量下,任何观点都将如同梦吟般模糊渺小。
正常地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