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前看到他们二位齐聚一堂的画面,不由得沉默了。
这人平时为了保持隐秘总是故意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路人甲,这回上彩蛋节目肯定被制作组拎出去好好包装了一番,枪弹痕迹的双排扣大衣沾染着他平日总萦绕不去的淡淡烟草味道,兄弟两人如出一辙的卷曲黑发梳理定型出层次,将他身上那种略带沧桑与忧郁的气质完全凸显了出来,可以直接拉去出演硬汉派侦探小说里人生过半饱经风霜并且至少死过两个老婆的主角,又兼具了点神秘莫测的吸血鬼猎人属性。
嗯,这么一看,他的外形居然是在场最符合“罪恶猎人”设定的那一位。
选手纷纷朝这位看起来不弱的选手问候,谭真也不例外。
但他心中考虑着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烟丝能出现在这场恋综里,那说明他上半场就已经进入游乐园了,下半场临时加入的选手是绝对不可能挤进人气榜的。
那……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
这期间他甚至没在自己或者行天崎面前出现过,像失踪了一样。明明挑战赛开始前夕自己还和他见过一面,聊了很多,他也没有透露出丝毫打算参加挑战赛的意向。
他在故意隐瞒什么吗?
不过说到底,烟丝和自己间也不过是泛泛之交,真正重要的秘密自己不会和他分享,对方当然也一样。
白皇后脑中念头看似转了很多,其实只在一闪神间,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可能让人怀疑他留有记忆的疏漏,哪怕一点惊讶的微表情或者多看两眼都没有,仿佛根本不认识这个粉墨登场的新选手。
面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只是伸出套着白手套的手握了下对方的半掌,淡淡道了句欢迎。
双方的体温一触即分。烟丝坐到斜对面,和江斜中间隔着一个饮水机的位置,而谭真右侧的座位则被鸢尾占据了。
“她好漂亮啊。”鸢尾凑过来称赞他搁在座位边的旅行手杖,直夸上面的蛇头雕刻巧夺天工,属于艺术品的范畴。“而且木纹还没完全风干呢,这是你自己雕的吗?”
“是我一位朋友的手工。”谭真如实回答。
“嗯~朋友吗?可我能从刀痕中嗅出爱意的味道哦。”鸢尾意味深长地以手托腮,举止很有些……呃,娇俏,他一个身材高挑肌肉也挺结实的男人做作起来实在令谭真感到恶寒。但白皇后对谁都是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鸢尾没感觉到自己被排斥了,继续神神秘秘念叨:“我跟你说,雕刻这柄手杖的人一定很会用刀,刀用得好的男人都很可怕的,你要小心呐!”
谭真不置可否。他一般不为副本里留下的烂摊子操心,毕竟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下次碰巧进同一个位面故人是否活着还不一定。就算真的还能再见到砂岩骑士,持杖僧侣们向来只拿木棍防身,利器使得再妙也只能用来劈柴,他不必担心有朝一日会劈到自己身上。
“听上去你很了解刀。”华伦说。
“过奖过奖,在下不过一介艺术爱好者。”鸢尾故意做了个拱手谦让的动作。
“那么你也是很可怕的男人咯?”华伦微笑:“这是不是说明你是反派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鸢尾一僵,前倾的上半身立刻缩回去,状似柔弱无骨地蜷在沙发里:“怎么可能,人家开玩笑的,人家一见血就晕,不可能是反派啦。”
选手一半无语一半被他夸张的表演逗笑,总之气氛是轻松起来了。六个人随便聊了几句,主持人章鱼现身cue起了流程:“现在选手到齐了,还没互通名字的抓紧自我介绍,然后我们开始下一环节了。”
……?
选手左顾右盼,陷入深深的疑惑。大家智商参差不齐,但也没到十以内加减法都算不明白的程度。
不是说一共七名选手吗?这里怎么看都只到了六个人啊!
“咳。”
突然间,一道陌生的、温润无奈的嗓音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