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许丰年也属受害者,但经历了王方的事,我不敢完全信任眼前的人所说。凶手最善于伪装自己了,先前在课堂上,组长秦浩说出这句话,我还无法理解。现如今经历得多了,便深得体会,特别是犯下凶杀案的人,为了脱罪,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只有在与之对谈中,才能判断眼前之人是否有说谎,是否有隐瞒之嫌。 “这附近有个公园,一群附庸风雅之人写诗作对,亦或描山画水,拿着去卖。据说这股风气是从清朝科举制度废除开始的,当时的文人学子无了用武之地,但也要挣钱养家。文人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有些人就会将自己画作拿过去卖,以此来赚些银两养家糊口。这股风气一直在,不过那时文人都是贱卖自己画作,如今却价高得离谱,各个自诩是李白杜甫,亦或超月吴道子。”许丰年似乎察觉自己说得远了,然后深吸口气:“但这其中不乏有混子混入其中,靠着口才忽悠带骗,便赚到了钱。我有个朋友,叫于游,能说会道,识得一些字,但却脑袋空空,作不出诗词歌赋来,但眼前有人赚了钱,便心动,找到了我。” “你会作诗?”吴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喜欢读书,也从小读书。”许丰年扭头看向屋里,指了指说:“那个大箱子里,都是我度过的书。于游找到我后,我便试着写了几个对子。按照他的话来说,他的口才加上我的才华,必定比那些人卖得好。果然没几日,那几幅对子便卖了出去,当然不是用我的名,而是于游凭空编造了一个叫道玄的名字,然后编造了一段神奇经历,竟真有人感兴趣,想要收藏。我便是在那公园遇见的钱乐乐。” “她去那边干嘛?”我问。 “只是听说有这么个地儿,想去见识见识。于游靠我写的字、作的诗句赚到了些钱。每周六周日,他便会来取字过去卖,我也有些好奇,便时常与他一起。但我多数在不远处看书。公园环境很好,虽有些嘈杂,但闹中取静别有一番风味。”许丰年平淡地讲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