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阉人,你在现场检验尸体时为啥没说?”我询问道。 “现场人多,杂乱,除了围观者外还有我们的人,得给死者一个体面。所以隐私部位并未褪下衣物。解剖只需要上半身”程亮坐在椅子上说。 “以前我们验尸,也不可能在现场扒光死者衣服让人围观。”在里屋的于法医掺和了一句:“所以昨天他在现场解剖时,我也作了回避,就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事后我已经跟小程沟通了。” “在国外,尸体解剖是稀疏平常的事,民众也不会有不适感,自知解剖是为了发现死者更多身上的秘密,获取有用信息不抓凶犯。不过的确我未考虑国内的实际情况,下回初尸检我会划掉解剖这项,等尸体运回这里后在进行。”程亮摘掉手套,端起水杯喝了口,然后说:“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说回尸体,刚才我说了他是阉人,但不是从小就阉割掉命根子的,推测阉掉时已成年。” “成年?”梁悠悠在一旁说道:“据我了解若为入宫当太监,基本都是少年阉割,最大也不过十几岁,很少听说二三十岁的成年人阉割。” “没错,所以死者阉割肯定不是为了入宫,他阉割时清朝已亡。关键是阉割手法极不专业。”程亮说。 “这话怎么说?”我问。 “如果是刀子匠净身,用刀手法非常利索,最关键的是,在彻底精神完成会在尿道插入大麦杆,是以防伤口愈合过程中不会完全将尿道堵死。而死者是在尿道口反复愈合割开,最后才留下了一块小洞口,他显然是不知这个方法的。但要说完全不懂的情况下冒蒙割掉的,却也不是。”程亮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说:“如果野蛮一咬牙割掉,肯定人也难以活成了,会不断流血,所以他应该知道如何麻醉,如何止血,如何消肿。说结果吧,我怀疑手术很可能是他自己做的,在动手前他应该也打听了一些知识,猪苦胆消肿止痛,臭麻汤能麻醉,这些随便找个药铺就能问出来。” “既不是想入宫,为何要阉掉自己呢?”我再次来到尸体面前,看着蒙在死者身上的白布,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柯玉年虽是柳飞烟跟包,但柳飞烟身边,却并非只有他一个跟包。这个柯玉年是近身服侍,还有专门管理服装和做其它杂事的。她这么大个角儿,身边有两三个服侍自己的,也正常。”梁悠悠走过来说道:“我们要不要去戏院问问?没准会有人知道些什么。” “也只能这样了。”我拿出怀表看了眼,然后说:“中午了,先吃饭。” 走出法医部后,梁悠悠跟上我询问:“去哪吃,我请你。” “食堂。”我看了眼梁悠悠,然后拿出饭票:“还是我请你吧。” 来到食堂正好撞见了董莉,她跟周函昀是错开来吃饭的,办公室那边不能没人。董莉见我跟梁悠悠在一起,一脸八卦相,等我们坐过去后,她凑过来到我耳边询问:“你们俩咋搞到了一起?” “啥叫搞到了一起。”我脸瞬间红到耳根,小声解释了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董莉恍然大悟,然后边吃饭边说:“上午孙哥从路明茶社回来了一趟,他联系上了在开学堂前路明茶社老板,给看了死者画像,不过老板并不认识,也说自家茶社虽然荒废了几年,但并未发生过任何命案。” “所以这个只是小女孩抛出来的虚假线索。”我喝了一大口水,拿起馒头啃了口,然后说出了自己整个上午的调查,以及在朱云道家里发生的事儿。 梁悠悠拿出本子,一边吃一边在旁记录着什么。 “还真挺邪门的,不过现在算是确定发生在阳德大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