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只是大家伙在这个时候,哪有心思互相搭话。 一个个都是哭着忙活,先安葬起了自己的家人。 然后又一起,把其他的人也给埋了。 俺从地上起来后,最开始走到村里的一口水井,也就是老石头现在家门口,现在已经枯死的那口水井,想要打点水喝一下。 到了地方一看,里面全是泡到发胀的是尸首…… 说到了这里的时候,李四平已经是在一边说话间,手上一边熟练地卷好了一根喇叭筒纸烟。 点燃后抽了两三口后,就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话说!如果杨东篱等人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后,一定能发现这老汉卷烟、抽烟的动作、姿势,像极了他们那一个死扑街的指挥官。 ****** 在一轮明媚月色的照耀下,乡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就连顽皮孩童们,也被李四平的故事吸引。 没有说话和吵闹,纷纷将自己的思绪陷入了那一个无比艰难的年头。 唯有在周边的位置上,那些阵阵蛐蛐的叫声,一个年迈老汉咳嗽和娓娓道来的声音,不断在大槐树下响起: 在村子外挖了三个大坑之后,不要说找到一口薄片棺材了,早就烧成了白地的村子里,连一张完成的草席都找不到。 没有办法,俺只好就这么把爹娘和两个哥哥给埋了。 爹娘是埋在一起的,也算是合葬。 做完了这些之后,拿着一把锄头的俺迷湖了,家里人没了、家也没有了、最后一口吃的也被鞑子抢走了。 接下来,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家村当时剩下的8个人,就是聚集在了这棵老槐树下,开始商量了起来,今后到底该咋办? 也许是去黄土堡看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一点活计、混口吃的。 但是听说那里早就关上了城门,不让人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出现了,那人穿着一身破烂的鸳鸯战袄,就是一身大明边军的熟悉打扮。 他在村头停下了之后,嘴里就是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 “俺叫赵富贵,原本是遂雨墩的夜不收,这次靠着躲在了遂风墩中,才是从鞑子手里保住了一条性命。 但是俺在靖卫屯的种地爹娘,被鞑子像鸡鸭一般的杀了。 老婆孩子,也全都被抓走;现在像是大牲口一样,连同我们家里的那点家当,被鞑子赶着向关外走去。 看你们这些人的模样,想必也是跟俺赵富贵也差不多。 父母之仇,破家之恨,这些怎么办? 家里最后的一口粮食,不是被鞑子抢走,就是被他们烧了一个干净,到明年收粮食的时间还有这么长,大家该怎么活? 告诉你们,不要想着王操守官和周百户,那些现在躲在黄土堡的老爷们了。 他们看到鞑子都快吓尿裤子了,只会躲在黄土堡的城墙后害怕,一个兵都不会派出来;更别说给俺们报仇,救回家人和抢回家当。 但是胡彪哥哥说了,既然靠不住老天爷、靠不住那些官老爷、那么就靠俺们自己。 一个个都是带把的老爷们,与其在这里哭丧着脸,能把鞑子给哭死了?还不如去和鞑子拼了,杀光鞑子、救回家人、抢回粮食。 横竖都是一个死,要是死前拖着一个鞑子下十八层地狱,那也痛快了不是。 不怕吓坏你们,就在两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