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门口张望,似乎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焦泉客呼吸一滞。
看见他后,医护们急匆匆地上前:“焦先生,你怎么现在才来?”
焦泉客连话都不太会说了:“工、工作上有些事要忙。”
人到中年的护士长不赞同地摇摇头:“工作再重要,哪里有家人的病情重要?”
“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妹妹。”
“她……我妹妹她……”
焦泉客磕磕绊绊:“她怎么样了?”
护士长这才露出了一个笑意:“手术进行得很成功。你妹妹现在已经睡下了。”
她带着焦泉客,让他隔着病房门看了一眼焦霞客熟睡的脸,感慨万千地说:“从今往后,你妹妹,也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了。”
焦霞客双腿一软,几乎要当场跪倒在病房门前。
他的妹妹,终于也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了。
他双眼一热,仿佛有眼泪要夺眶而出。
他背对着护士长,泪水从脸颊边滚落,化为圆润晶莹的珍珠。
面对着愤恨而又得意的宁先生,兰青青面无表情地说:“你说的没错,一个小时前,约翰金医生确实坐上了通往京市的列车。”
没等宁先生说什么,她继续道:“但是,在此之前,他已经完成焦霞客的手术。”
“连夜手术,第二天上午坐飞机赶往京市的做法,的确有点过于操劳。于是,我们最终决定,将手术提前六个小时,这样就能赶上他原计划中的列车。”
宁先生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你们?”
他拔高了嗓门:“你们是谁?”
兰青青数了数:“我,焦泉客,焦霞客,和约翰金医生本人。毕竟手术安排这种事情,还是要同时听取医生、患者和患者家属的意见嘛。”
“你们怎么可能联系得上约翰金医生?你们怎么可能出得起他的手术费……哦。”
宁先生沉默了。他看着兰青青,眼里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明白了。”
他说:“哈哈,怪不得呢!我都忘记了,你可是兰雅茹的女儿啊。”
她可是兰雅茹的女儿啊,别说请动一个约翰金了,就算把国际上所有相关的名医都请来给焦霞客会诊,也轻而易举。
一瞬间,宁先生心里的愤恨、不平、不甘,都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傲慢和不屑的认命。
我输了,但不是因为我错了,也不是因为我技不如人,而是因为对方后台比我硬。
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数年前的某次聚会。
聚会上的人,都是海市各大豪门的纨绔子弟。
他们躺在金山银山上,不思进取,肆意挥霍。
宁先生那个时候,就非常瞧不起这些人。他心想,你们比我强在哪里呢?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罢了。
他看着兰青青,从她身上看到了从前那些纨绔们的影子。
他轻蔑地笑了笑,心想,如今我在牢狱里,你在牢狱外,不过是因为你投胎进了豪门,而我投胎进了贫家罢了。
如果我有像你那样的背景,即使我违法犯罪,你也不可能把我送进监狱。
因为你不是通过正当手段把我送进来的,你是凭借权势,仗势欺人,把我害进来的。
兰青青手指点了点台面:“我之所以能请动约翰金,当然是走了兰雅茹女士的后台。在我的金钱攻势下,约翰金屁颠屁颠地改变行程,配合我们的时间表。我还帮焦霞客付清了医药费,现在她躺在海市最好的医院的VIP病房里,享受着世界顶级的医疗……你对焦泉客的报复付诸流水,不是因为我比你厉害,而是因为我比你更能砸钱。”
“你是不是想听这些?”
宁先生没有回答,但他不屑一顾的表情却像是在说——难道不是吗?
兰青青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