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叹为观止。
现在的道士为了招揽生意,也是别出心裁,短短几句话,本来想在前面请他看相的,现在也得消费升级,去后间请他师父看了。
横竖也不是自己掏钱,她乐得看齐国栋被别人骗。
果然,齐国栋一听见“贵人”这两个字,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反手抓住老道士的手,急急地问道:“你说我是贵人?我命中注定要富贵吗?”
老道士缓缓点头:“依老朽看,您命中有官位,有财运,而立之后,富贵无极。可是……”
七姐精神一振。
来了来了,万事就怕一个“可是”。
齐国栋急了:“可是,什么可是?”
老道士蹙起眉头:“可是,您身边却有妖邪小人妨害,那官位与富贵,却似蒙上了一层纱,又像是水中月,镜中花,看得见,却摸不着。”
齐国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师,您就别卖关子了!我身边的小人是谁?是谁要妨害我的富贵?您就直说了吧!”
又似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地一回头,压低声音说:“是不是……女人?”
老道士笑了:“贵人,我方才就说了,您的命格奇贵,我看不了您的相,得我师父来。”
伸手向后一指:“今日巧了,我师父就在后面。平时他老人家都不肯屈尊降贵来我这里的,今日偏巧来了,许是算准了您要来,特意来见您的吧!”
这一套吹捧,给齐国栋捧得晕晕乎乎的,交了三千块的咨询费,进了后间。
七姐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却被老道士拦下了。老道士高深莫测地:“我师父一次只给一个人看相。”
七姐本以为他是要收两个人的咨询费,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咬牙也给了三千块,谁知老道士依旧不让进。
七姐怒了,哪有收了钱不办事的?刚想大闹一场,看着老道士笑眯眯的脸,却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胆怯来,仿佛眼前之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她一般。
这是她的直觉在给她报警。多年来,她不知被自己敏锐的直觉救了多少次命。
她决定遵从自己的直觉,不去招惹令自己害怕的人。但钱不能白花,于是她忸忸怩怩地说:“你能不能给你师父通个气,让他告诉齐国栋,我才是他的正缘,让他赶紧跟现在的老婆离婚啊?”
齐国栋已经被这算命的师徒俩忽悠进套了,肯定是他俩说什么他信什么。
老道士双手合十:“我师父给人看相,向来看到什么说什么,绝不会说假话骗人。”
七姐心里嗤笑,根本不信。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以为她看不穿他们的把戏呢?
老道士话锋一转:“但我观施主通身贵气,一定是那位贵人的良配。”
七姐满意了。
从算命店里出来后,齐国栋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一会儿说“这怎么可能”,一会儿说“那个贱人居然骗我”,一会儿又说“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七姐假做担忧,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国栋一把抱住她,动情地说:“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这世上真心对我的女人,只有你而已!”
“你放心,我马上把那女人赶出家门。到时候,你就是我齐家的女主人!”
七姐吓了一跳,没想到那老道士还挺讲诚信,拿了她的钱,果然就为她办事了。
那之后,齐国栋陷入了一种莫名的亢奋中,等到得知自己公考上岸的结果后,那种亢奋就更上一层楼,每天念着:“我就知道,我命里带官位,之前都是她妨害我!”
上岸之后,他又卖公考资料赚了二十万,更是志得意满,有次还对七姐说:“看吧,自从遇到大师后,我就时来运转了。不,我的运气从来就是这么好,之前都是有人妨碍。”
七姐却觉得他这二十万来得蹊跷。
她就是做这行的,所以对骗局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