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夜班了。 楼下没有孩童吵闹,楼上没有邻居叨扰。 他坐在书桌前,找出一个精美的纸盒子,把信件小心的收好。 这是她的东西,哪天他有勇气有机会了,一定要亲手交到她的手里。 邮箱里不只是信件,还夹杂着许多杂志书籍的内页,卡片和纸条。 这时,一张白色的纸条鹅毛一般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上面不约而同的写着差不多的句子。 【怎么办,沈均我好累。】 【看着水潭漩涡里的青苔,就好想和它们一样离去。】 【我今天上午自习课偷偷走出去了,看到了天台,天台上有好多云朵,如果我飞过去了,是不是就不再这么痛苦了。】 【我好想爷爷奶奶呀,如果我被允许和他们住在一起,会不会变好。】 【怎么办?没有任何力气了,我做了坏事情,我觉得很开心,为什么只有做坏事才开心呢?】 他心里一惊,手紧紧地抓着纸条,敏感的神经忽地悬了起来。 他把盒子重新打开,把信件按照时间排序,一字一句的读起来。 她原来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坚不可摧。 她原来和他一样生活在支离破碎中。 可呆在泥潭里的日子不好过,有灰尘,霉斑和腐烂的味道。 他绝对不能让她继续这样在黑暗里,他不能让她耗费青春。 她是他的光芒,他的阳光是配得到爱的。 是配珍藏的,配得到万人敬仰的。 她不该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一样生活。 他要做她的缝补匠。 哪怕她愈合后,毫不知情也没关系。 他只希望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