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结束后,她终于可以生无可恋的躺倒在床上,摆出了一个舒服的大字型。 秋爸的呼噜声如钱塘江潮一样不绝于耳。 她躺在硬硬的床板上,闭上眼睛。看着眼前如同无尽宇宙一样的黑暗,想像预想的那样顺利进入睡眠。 眼前突然出现来一个小红点儿,小红点儿吸引了她的注意。 接着红点聚成一簇红色,再烧成一团红色,色团有节奏的跳动着,忽而变大忽而变小。 身体上的腰酸背痛也没有为她起到助眠的效果。 她的大脑开始胡思乱想,把趣事儿从盘古开天辟地一直罗列到房价下跌。 她无可奈何睁开眼睛,来到窗前。 没有路灯的家属院很单调,黑洞洞的风里偶尔的传来几声犬吠。 她拖着极其疲惫的身体,顶着异常兴奋的大脑,颓唐的坐在书桌前。 醒也不是,脑袋痛到融化,不想再去思考。 不醒也不是,闭上眼睛,纷乱的神经就开始神采奕奕的开party。 第二天五点钟,秋禾躺在一堆凌乱的床单被罩里,用糟糕的心情书写一个大大绝望。 熬夜还让她收获了两个货真价实的黑眼圈。 To姜哲: 1. 2:30睡 2.到5:30还没睡着 消息发完后,像交出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她莫名来了一阵困意。 突然一身轻松,闭上眼睛,意识跌在了仙鹤背上,她渐渐沉入梦乡。 再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把房间照个通透。 家里空荡荡的飘着穿堂风。 已经是九点钟了,买菜回来的大妈大爷们热络的在楼下聊天,手机里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魏山意打的。 她坐起来,愣了会儿神,突然觉得不对劲,猛地翻了个身,像个放倒的椅子似的从被子里爬出来。 裤子血红,被子上也都是血。 “大姨妈来了。” 秋禾的大姨妈是个热情的亲戚,每次来都要带大包小包的礼物给她。 头痛,呕吐,嗜睡是老三样,最近又多了急躁,抑郁和脱发,一样不少。 群里另一个小伙伴六点钟打了起床的卡,现在已经提交了第二个作业了。 姜哲回复了她之后,单独送了秋禾三个问号。 秋禾无力解释,垂头丧气的拖着自己下了床,任由挫败感吞噬内心。 外面阳光灿烂,心里闯进了一场山洪。 完美的计划就要落败了。 第一天,她就要在老师面前暴露本性了。 “不行不行,还能补救。” 她握了握拳头,换了裤子和床单被罩。 和爸妈同住太多限制了。 爸妈不允许她自由使用洗衣机,用穆妈的话来说“女孩子痛经忍忍就好,怎么能让洗衣机沾上脏经血。” 秋爸把洗衣机的废水管放在废弃的浴缸里。 家里的废水都积攒在浴缸里,留着浇花,种菜和拖地板。 秋爸回来只消看一眼浴缸,就知道她有没有偷偷用洗衣机。 秋禾肚子疼,眼下还做不到自己用手洗被罩,她先是回了姜哲一个无奈的表情。 然后望血兴叹。 她绕了几个角,把洗衣机的废水管拖到地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