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勺子靠近,松鹤忽然睁开眼睛,眼底血丝狰狞,一手迅速攥住宁霜霜捏住自己脸颊的手。
宁霜霜瞬间感觉手被攥住的地方像要被拧断一样疼痛,她立刻嚎出声来:“诶诶诶,疼疼疼。”
松鹤目光骤然清明,视线也凝聚起来看向宁霜霜。
“我是宁霜霜,给你喂药,你别是病糊涂了。”宁霜霜怨恼得很,感觉松鹤手里力气变小,她尝试收回手,却收不回来。
松鹤依然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嘴微张,一动不动地看着宁霜霜。宁霜霜无奈叹了口气,认栽给他喂药。
难得的是,松鹤乖乖喝药听话得很,除了他攥住宁霜霜的手,和时刻紧盯宁霜霜的目光。
宁霜霜安慰自己这是松鹤中了妖气产生的幻觉,便硬着头皮以这种状态给松鹤喂完药。
最后一口药喂完,宁霜霜要起身,而松鹤依旧握紧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宁霜霜“嘶”一声干脆施法让松鹤昏睡过去,然后自己再将他重新塞回被子。
做完这一切,宁霜霜回到自己房里,关上门之后,她却飞快转身靠着门,一颗心上下乱窜。
刚刚烛光幽微,松鹤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紧紧盯着自己的场面,宁霜霜现在想来仍然感觉脸上连带耳夹像有火在烧。曾经在蓬莱,她每每见到松鹤,都是那副爱搭不理冷眉冷眼的样子,即使经常听见有人夸他生得俊,宁霜霜也只能想起他这副脸来。
如今一看,他确实是生得一副好样貌,明明剑眉薄唇,偏偏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认真看人时凌厉轮廓都柔和起来。
宁霜霜平复了好一会,最后依然红着脸倒在床上,一翻身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心里暗骂,想什么呢,以后这可是大师兄,见面就是冷眼相对上场就是要和自己一决高下的对手,现在心里柔软以后就要被打得昏天黑地。
宁霜霜便想来想去想到睡着,因着心绪烦闷,第二日她睡得日上三竿才醒,打开门就闻见饭菜香。
赵如水正指挥着家仆将饭菜端上院中石桌,如今她身上已无妖气,因经历过许多事,虽年纪尚轻但一举一动里满是风霜痕迹。
见宁霜霜出来,她笑着招呼:“宁姑娘,我派厨房做了些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来尝尝吧。”
然而赵如水一眸一笑却像回到了从前,宁霜霜看到过的她记忆里那个娇俏飞扬的姑娘。
宁霜霜心中叹息着岁月往事,面上笑着应下。
赵如水对于松鹤重伤十分抱歉,宁霜霜向她说明以无大碍后,她才不放心地离开。
宁霜霜正纠结着要不要去给松鹤送饭,对面房门就已经打开了。
松鹤换了身淡黄长袍,肩袖处绣了云纹,衣角轻盈飘动,再加上他一副好容貌,真是一副天人之姿。
宁霜霜忽然感觉喉咙犯痒,她低头咳了咳,再抬头松鹤已经坐到自己对面,手里递来一杯茶。
“你病好了?”宁霜霜小心用指尖接过水。
“嗯,多谢宁姑娘。”松鹤抿唇道谢。
宁霜霜看他若无其事地拿筷子吃饭,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昨晚之事,就敷衍过去:“是我师兄和赵姑娘给的药哈哈。”
“我昨晚昏迷,辛苦宁姑娘喂药。”
宁霜霜这下哈哈不出来了。
正是尴尬时候,赵如水带着几个家仆从院门外过来,见到松鹤,忙着道歉。
松鹤放下筷子说自己以无大碍,又问:“赵姑娘如今……”
“没错,方诸仙长们帮我洗去妖气,现在我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松鹤点点头:“恶人自有惩处,赵姑娘以后能走自己的路了。”
赵如水低头笑笑,又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连忙招呼来家仆,将他们手上的盘子接来:“于鲁糟蹋了赵府不少好东西,我也不知道能送给你们什么,就找了些药材和银两,另外我爹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