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北原家拱手献出了位于宇佐郡真幸院的领地,并引东海军进入了宇佐。
北原家献土首先震惊了坐拥萨摩郡和河边郡的入来院氏以及拥有日向西诸县郡栗野、吉松、上江、鹤丸、京町五庄和北始罗郡横川、植村等广大领地的菱刈氏。
随即菱刈氏也派人北上联络东海,并由此引发了一场萨摩豪族争相接触北方的狂潮······
“该死的北原家和菱刈家。”萨摩郡宫之城中的入来院忠久咬牙切齿的痛骂着让自己陷入困境了罪魁祸首,全然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然而正是因为忠久和他姓众的联手才导致了虎丸贞久陨落和岛津本家的易主的悲剧的产生。“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北原家投向元寇,已经让本家北面的门户顿开。”
入来院氏就算纠集了祁答院氏等土豪的势力,一次也只能出动不过近千的兵力,守或许可能,但攻就有心无力了。
“而元寇又随时可能溯川内川而上,青山家是不可信的,因此唯一可行的就只能是放弃岛津郡,收拢全部力量挥兵南下,趁着久安逼死贞久,本领人心不稳,夺取鹿儿岛郡。”
“要么是你疯了,要么是本家疯了。”
看着垂首的家老弥三郎,忠久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认真的想了想这件事的可行性,随即摇了摇头。
“即便能顺利的夺取鹿儿岛的领地,但是元寇步步紧逼,终究还是水中捞月,又要得罪向州和隅州的两位大人和沿途的各家豪族,是万万行不得的,”忠久闭上眼。“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相传岛津氏的祖先也是秦始皇的后人惟宗氏后代,自然也是大陆来的渡来人。”弥三郎又抛出一个答案。“既然北原、名和等氏都能投向元寇,自然作为岛津家的分支的入来院氏也能躬身事敌。”
“投降元寇嘛?”忠久权衡再三,还是摇摇头。“虽说北原氏能投,本家也能投,但是眼下元寇大军已经进入宇佐郡,就算北原家不引路南下,元寇也将长驱直入,城下之盟还能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那就只有立刻将几位少主送往伊予以保存入来院氏复兴的种子。”弥三郎给出了最后的建议。
“那就立刻召集族中各家的庶子、检点财物。”忠久这下倒是当机立断。“护送鹤丸和福次郎分别前往伊予和东国。”忠久准备是狡兔三窟,至于自己,他倒是决定和宫之城同生共死了。“动作要快,迟则生变······”
入来院忠久判断的没有错,张煌很快抓住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机,他甚至顾不得主持东海二年的正旦大典,就匆匆领着一万五千精兵南下,而知道有可能在年内彻底解决九州问题的东海全军也士气高涨。
东海二年正月初二,张煌汇合了南线驻军之后由出水东进,经过半个月的艰苦的行程之后,深入伊佐郡,随即以偏师三千人南下牵制进攻萨摩郡,而主力继续东进,横扫诸县郡,并杀入都城谷地。
面对东海军的强大攻势,岛津久安和千叶宗胤被迫联兵。
东海二年二月十九日,日军五千人与东海军一万人在大淀川畔的德冈山、馆山一线会战。
一战之后,南九州联军彻底战败,残军四下溃逃,东海军遂重现分组为四个军,分别杀向萨摩、大隅和日向的腹地。
在大兵压境的情况下,大隅守护千叶宗胤匆匆率一族自大隅郡海边登船,试图返回本州,然而最终因为航路过长,不得不漂向四国,并在四国土佐的宿毛湾登陆,进而在四国引起了一阵骚动,并最终兵败被擒投靠了南朝。
千叶宗胤即逃,大隅的豪族便纷纷投降东海军,然而此刻东海军已经用不着对这些豪族过于客气了,张煌当即命令这些豪族领兵充当东海军的前锋部队,驱使他们进攻尚未投降的南九州各地。
二月二十五日,祁答院氏倒向进攻进攻萨摩郡的东海军,同日宫之城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