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有一番扯皮,要在六月底收完可就难了。” 兵部尚书也附和道:“臣也认同何大人所言,皇上,咱们的军粮还得由江南商户所供,由他们通过运河送至北境呢。” 宏安帝发了一通脾气,这会儿也冷静了不少,他慢慢吐出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心绪,摆摆手道:“那你们说朝廷该如何安抚?” “父皇,儿臣有一主意,不知是否可行。”大皇子周彦钦说道。 宏安帝:“你说。” 周彦钦不疾不徐的说道:“前些日子鸿胪寺少卿上了一份折子,提出想再次远渡虚海,拜访西越,可因为第一次远渡航行无所收获而压下不提。儿臣提议,不如这次就准了鸿胪寺所求,让想远渡西越的商人们一同出行,也算是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朝廷依旧重视行商航运。” 宏安帝思忖片刻,觉得可行,点头应下:“那就按你说的办,另外再告诉那些商会,此次想一同随行的商人,其航运的一半花销由朝廷负担,算是朝廷给他们的一个交代。” 但这还未完,凌府那边也要予以安抚。宏安帝接着说道:“另外追封安王妃为安乐群主,其兄长凌安禹多年来战功赫赫,于国有功,晋为邵勇将军。” 凌正与凌安禹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是再心怨怼,还是出列谢了恩。 宏安帝最后看向安王,本还想再发一通脾气,可是看他双手通红,格外狼狈的模样,又软下了心,叹了口气道:“安王行为不端,御下不严,回府中禁闭思过三月,罚俸一年,以示警戒。” 周少衍闻言松了口气,叩头拜下:“多谢父皇开恩,儿臣定当思过悔改。” 宏安帝疲倦的摆了摆手:“退朝。” * 甘露殿里,首领太监许权端着一碗梨汤凑上前来,轻声说道:“皇上说了一上午的话,累着了吧?喝点梨汤润润肺?” 宏安帝“唔”了一声,示意许权把东西搁那,颇为疲惫的揉着眉心,长叹道:“朕这几个儿子啊,都是讨债鬼,没一个让朕安心的。这个老三啊,朕之前给他指婚将门之女,是想有人好好管管他的风流脾性,他倒好,克死自己的王妃不说,还敢在孝期里嫖妓,被人抓着把柄还得朕来给他收拾烂摊子,朕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许权见状连忙上前替宏安帝揉着太阳穴,边按边劝慰道:“皇上这话说的,皇上是有福之人,皇子公主一个比一个长得俊俏,还才学过人,走在外头谁人不称一句人中龙凤?” “这回啊,三殿下怕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否则以王爷的谨小慎微,怎么会犯下此等大错。要不是皇上替殿下收尾,殿下还真没法子收拾这乱局。” 宏安帝冷哼一声:“他要不是朕的儿子,朕才懒得管他。这事说到底也怪他好色,他若一开始就不碰那妓子,怎会牵连出如此祸端。” 许权笑了一下道:“圣人曾言食色性也,三殿下宠信女子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只是这回不巧,撞在风口浪尖上,那黎州的宣王近来不也是对一女子颇为宠爱吗,还砸下大笔银子给那女子置办各种首饰。” 许权这么一提,宏安帝的注意也跟着转移了,他睁开眼,蹙眉道:“这事你不提,朕差点忘了。可打探清楚那女子是何来历,跟着宣王多久了?” 许权说道:“探子查清楚了,那女子是宣王游船时路上捡的,听说是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才去黎州投奔远亲,哪想到遇上贼匪,叫宣王给碰上了,这才一起带回了黎州。如今算来,相处时日也不过一月。” 不过一月?那也够久了。 宏安帝不悦的问道:“宣王近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