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了快有一个月开外,祝翻大概掌握了朔羌的基本资料,启程去朔羌的日子终于也快到了。
这次出行朔羌,祝翻早就选好了随行人员,她打算带上吴姑姑和家里几个仆从,江凭母女和祝葵都留在了家里。
祝葵也很想跟着祝翻一块去朔羌,都想好怎么休学一年跟着去了,祝翻却驳回了祝葵的异想天开: “我去朔羌又不是游玩的,你也不是闲人了,好好留在家里念书要紧,你年纪也小,路上还要我分神照顾
你。”
祝葵很不服气: “我不小了,书什么时候都能念,这种少年远游的机会能有几何?正好我也看看大好河山。”
祝翻一听祝葵这样的话,就知道她还是孩子气,就说: “都说了我出去不是去玩的,你这样就更不带你去了,你定定神留在家里好好念书帮我看家,要是待不住,我就送你回宁海县陪爹娘。”
“我不要!”祝葵有些不高兴地跺脚,她才不想回去呢,在家里哪里有这里有意思啊,她在京师有新学上,认识了一堆新朋友,玩的样式也多,打马球、蹴鞠、城隍庙市、和同学一起办校刊……回家哪有这些
有趣的事情啊。
祝翻就摸了摸小妹的头,说: “那你就留下帮我看家吧,别添乱。”
祝葵瞪了祝翻好几眼,说:“你不过大我几岁,老是这样把我当小孩!我跟你去决不会给你添乱,我可是学了北墨人的语言!”
祝翻一做官,祝葵就被塞到新学里继续教育了,她选择了学习语言,但是却没打算主修祝翻喜好的拉丁语、法兰西语等劳什子语言,一来祝葵现在对海外之学兴趣不大,二来祝葵懒散归懒散,但她却是实用主
义者,先学好邻国语系用处想来也更大些,而且学校里学外语的里面学北墨语言的不多,她学起来竞争也不大。
祝翻还没反应过来,祝葵就跑开了,边跑边说:“哼,你不带我去,我也有本事去的。”
等到祝翻正式出发前几天的时候,祝翻才弄明白了祝葵那句“我也有本事去”是什么意思了。
此行去朔羌,朝廷为她配置了属官、随行潜龙卫、医官、翻译人员,这些人都是跟她到地方上伺机重建宁州的,鸿胪寺配的翻译队伍里竟然混进来了一个祝葵,祝翻看着随行人员的名字,与鸿胪寺的人大眼瞪
小眼,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妹妹无官无职的,怎么混进来的?”
说到这个,鸿胪寺的负责人就忍不住挺了挺胸脯,一脸佩服地看着祝翻,比划着大拇指道: “祝大人,你妹妹觉悟是真高!”
祝翻: “?”
然后她便听到鸿胪寺的负责人继续道: “是这样的,这次远行朔羌,也有学生名额,但是奈何没多少人申请,一些人申请了又不会当地语言和北墨语言,咱们就针对愿意报名的京师学生进行了内部考试,鸿胪
寺就两个见习翻译的名额,加学分的,你妹妹考了第三名,没选上。”
祝翻沉默了,她都不知道祝葵背着自己还去考了这个,她心情有些复杂,好像忙碌于俗务太久了,对祝葵也有了几分忽略。
等祝葵自己这样不声不响地弄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她才发觉自己的小妹也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坚持与思想了。
“既然没选上,她的名字怎么会在上面?你们莫不是觉得她是我家属,就徇私放上来的吧?”祝翱忍不住问。
鸿胪寺官员摆了摆手,说: “那肯定不能,是本来要去的一个见习翻译出了变故,那是国子监的学生,本来考上了,都确定了要来,却被他家里知道了。
“此人家里家境优渥,又子嗣单薄,知道了自己孩子要去朔羌,那能不发疯吗?朔羌才打完仗,又偏又远的,他家里也是做官的,跑到鸿胪寺来哭,说咱们好歹要把他孩子名字划掉,要是出了事就是要他们一家子的命,都这样了,咱们也不能按着头将人带走……”
鸿胪寺的负责官员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既然这个人不去了,我们也没打算补录了,结果您妹妹知道了咱们这空了一个名额,她又正好能递进,就写了一封信自荐,我见祝葵同学信上言辞真挚,就破例同意
了。”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