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一样的体面,除了陛下太女天下再没人可以欺负她,等大了可以出去开府,有能力便上朝做事,若是无能上朝做事就做个逍遥宗室,国朝也养得起,多好
啊。”
杨珍和越说眼里的光越亮,她好像是在安慰琉璃,也在安慰自己,说: “陛下虽然大了我一些年岁,可是我没吃过苦,我的孩子也能得到这样的出身。
“我不做妃子在宫里做事,好像也不是做女官的料子,哪天只怕就办坏了差事。就算熬到出去了,我家里那些人你是知道的,无外乎是被卖第二道,要么就是被刮第二次骨,现在他们反而不敢惹我了。”
琉璃听到珍和这样说,终于情不自禁道:“珍和,你真这样想?都是我不好,我见了祝修撰,不该拿给你说,反惹了你难过……”
杨珍和摆手道:“不是你的错,我就算能够祝修撰一样念书,我也不是考三元的料子,何以难过?等陛下……那时候只要东宫位定,太女是慈祥人,我说不好有恩典能跟着公主出去呢,出不去也没事,宫里也
不少我一口饭吃,公主能见到就行了,总是有盼头的。”
说到这里,杨珍和终于收拾了情绪,她又变成了杨婕好,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就好像她的盼头是等着元新帝宾天了。
正好这个时候,玩得脸蛋红扑扑的夷安公主进来了,扒拉着杨婕好的袖子说饿了,于是杨婕好收拾了自己隐秘的心绪,看了琉璃一眼,琉璃忙吩咐人去传膳。
……
等过了年假,十七年第一次大朝上,朝廷前排位次产生了一些差别,本该夺情居丧的上官敏训站在众文官的第一排,虽是代领相位,可是谁都知道,她出了孝期就一定是丞相了,所以她堂而皇之地站到了第一
排。
只是到底是在孝期,她没有着自己穿惯的官袍,只穿着布衣,腰上束着的也不是玉带,而是寻常牛皮腰带。
祝翻仍迎着冷风站在殿外听音,才是做官的第二年,她心里就忍不住去估算她何时能够跨过那道入殿的槛了,现在的她虽然在御前做事,接近权力,却不能决策,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好用的笔杆子,连上朝入殿
的资格都没有。
祝翱也就这么在自己心里想了一道,太女在殿内提出的东西吸引了她新的注意,太女打算先在全国各州建十三家铸造厂,扶桑国前段日子战败于虞丽娘新领的海师,两国战后就有了新的利益谈判,太女手下的
人谈判到了扶桑国几座银矿的开采权,国内的银荒也稍微有了缓解的空间。
得了银矿,太女终于拿出了她为大越铸的新钱和铸钱法令的草稿。
太女呈上来的新钱乃是几个价值不一的银铜币,圆圆的一块,正面以京师都城的外景山河图案为底,上面写着“壹两”的字样,下面刻着“大越制造局”,往后翻是应天的图案景象。
元新帝拿在手里略摸了一把,新钱纹样里都有精密的纹理走向,民间暂时也没有这样精密的技术去仿制,毕竟制造局的工艺与技术都是最先进的。
太女解释道: “我朝江山以应天起,以顺天定,所以臣将这样的图案印于钱上,以希望大越山宴河清。”
元新帝一听就喜欢,说: “这个寓意好,你先前还建议说将我的画像印在钱上,我不习惯这个,你喜欢印人头上去,等你名正言顺了,再印自己上去,两都上去是最吉利的。”
元新帝不仅不忌惮太女铸钱的功劳,还承诺她“名正言顺”之后把自己形象印钱上,君储相得到有点过分,还在朝上的几个王心里都有点发酸,但一看太女的背影,心里又都有点服气了,那点酸也被冲淡了。
皇帝说了没问题,于是便将几种价值不一的新钱满朝传递了一回,传到祝翱那里,祝翻略看了一眼,心里也不由惊叹制造局的造钱技术,制造局是三省六部外独立的机构,权责却大得很,开矿、造钱、新式军
工生产都由制造局把着,几乎掌握着全国的新式经济命脉,而掌握制造局的一把手就是太女本人。
满朝看过也没对新钱本身产生什么新的疑问,新钱便于携带,工艺精细且能够以制造局的技术量产流通,一吹往耳边一放还能听到响。
卢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