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睁眼瞎因为她要考科举也稍微知道了些,萱姐儿是举人嘛,举人考中了就要去京城考会试,算日子该是考完了,殿试只怕也结束了,就是不知道最后啥章程。”
“噫,要是考中了,你们家不就靠这丫头改换门庭了吗?搞不好考个状元呢,皇帝一高兴赏你营姐儿做宰相,戏里都是这么唱的。”老太太们也不懂考中进士之后的章程,她们一说到状元就想到了做宰相,信
誓旦旦地就开始说祝翱能做宰相了。
孙红玉听得直翻白眼,她对于科举也没有那么无知了,就说: “状元是天下第一呢,哪有那么好拿的?能考中进士就是祖坟蹿了八代的青烟了,做了状元也没有一步登天当宰相的,尽瞎说。”
“神婆说了……”几个老太太还在说。
孙红玉一听神婆就有点头疼,她迷信也是选择性迷信,她觉得神婆没那么大神力能说到考状元上去,以前那些不过是当吉利话听听,真要是当真了,那她孙红玉啥也别干了,天天在家做梦得了。
于是她忍不住反驳道: “尽听她嚼蛆吧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村口就又来了一群吹吹打打的人,后面还抬着一个小青轿子,轿子里下来了一个穿着青袍的官,孙红玉哪里见过官。
几个老太太也没有见识,都住嘴了盯着那个官看,那个官老爷注意到了村口几个老太,见孙红玉穿着最体面,就特意点了她来问: “老媪,本官问你,祝飘姑娘家在何处?”
孙红玉站了起来,问道:“祝影?老爷你找她做啥?”
“你认识祝翻?”县令打量着孙红玉道。
旁边老太太就忙说: “她孙女就是祝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老爷您要找的祝罰?”
县令一听孙红玉是祝翻的大母,马上收起刚才那副倨傲的模样,又端起一副亲热的笑脸过来搀孙红玉,道: “原来是老夫人,我是本县县令,特意给您报喜的。”
孙红玉见县令这样亲热,心里也有了想法,这种阵仗家里也见过几遭了,看来祝翱在外面整了一个更大的出息,但是她不敢细想,只觉得心脏砰砰乱跳,就抬着头问: “啥喜?”
“刚从京中传来喜讯,您孙女祝翻女君考中了会试会元了!”县令笑呵呵地说。
孙红玉不听便罢,一听就笑了起来,嘴里把好消息念了一遍:“考中了会试会元了!好!”等她大脑把这样的好消息消化了,就站不住了,差点摔倒在地。
老太太这个年纪摔倒可不得了,县令手疾眼快把人搀住了,几个懂眼色的小吏立刻上前扶住了孙红玉,边扶边道: “老夫人您高兴也悠着点。”
“会元!可了不得了,萱姐儿中会元了!我就说她厉害得很,我之前夜里做梦呢,梦见她穿着官袍,可不是吉祥的意头吗?会元!”孙红玉越说越语无伦次。
与她一处的老太太都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想,刚才她还说神婆嚼蛆呢,现在就又迷信了。
县令见祝翻的大母惊喜得语无伦次,只能问另外几个老太太祝翻老家在何处,也好上门报喜顺便把祝翻大母送回去。
几个老太太指了路,于是报喜的队伍又继续吹吹打打,祝家人见一个当官的搀着孙红玉回来了,都不明所以,孙红玉一到祝家腿脚就生了力气,挣脱出来,健步如飞地跑向家里人道:“萱姐儿有了大出息了!
考中了会元哩!”
大家一听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见孙红玉这副嘴笑僵了的模样,还以为是她做白日梦。
但是见县令都来了,又觉得有几分真,县令看着祝家一群人透着亮带着期待的眼睛,就又把好消息亲自说了一遍,祝家人这才信了,纷纷喜笑颜开。
祝老头当下就掐了儿子祝明一下,把祝明掐得叫唤疼,才说: “不是做梦,是真的。”
等高兴完了,祝家人连忙扶县令到家坐,县令也没打算久待,他带来了南直隶方、扬州州府方以及县里的赏赐,然后和祝家人说: “这个时候,京里殿试也考完了,现在传来了会试的好消息,没几天殿试的结
果我们也能知道了。
“祝翻姑娘这样的大出息,进士是跑不了的,中了进士就要立碑坊了,咱们宁海县好久没出一个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