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表面骂孙女,实际上在说他们呢。
于是他们脸皮再厚也坐不住了,都纷纷起身说:“不早了,家里婆娘烧了饭,我们也该家去了。”
孙老太还装模作样上去挽留,说:“怎么就走了?是因为我端了上了坏点心恼了不成,一笔写不出两个祝,不会因为这个记恨我吧?快坐着,我去街上给你们买糕点还来得及!”
祝族长恨恨地盯了她一眼,说:“不必了,年纪大了,牙咬不动糕点了。”
孙老太就装憨,说:“哟,那可不能吃糕了,我之前就看见一个老太太没牙口,还贪嘴糕点,大块的嚼不碎,直接咽在喉咙里当场没了,不过也是喜丧,九十几的人没病没灾这样去了。
“四堂伯啊,我记得你还没有九十几呢,更要好好保养身子骨。”
祝族长气得不行,又怕自己真被孙老太气没过去,忍着气走了。
等人走了,祝葵立马不哭了,笑眯眯地仰着脸求表扬:“大母大母,我刚才哭得好不好?”
她刚才这一切都是孙老太交代她做的,祝葵就以为大母是在和自己在玩过家家,大母说就是过家家,让她演被大母骂的孙女,要演得客人都信了。
祝葵兴奋得不行,她说哭就哭,觉得自己演得可好了,孙老太很满意她的表现,从壁橱里拿了真正的糕点给她,说:“这是给葵姐儿的奖励!”
祝葵接过糕点,高高昂起头,觉得自己真棒!
祝翾出来时就看见祝葵满脸泪痕高高兴兴地在吃零嘴,就检查了一下祝葵的耳朵有没有真的被拧,祝葵立马给姐姐看,还说:“看着在拧我,实际上根本不疼的!”
祝老头气到跳脚,对孙老太说:“孙氏,你又在找葵姐儿做这种鬼把戏得罪人!”
孙老太仰着脖子说:“我不出来赶人,你个老财主就要当场点头了,出钱造那什么祠堂了。”
祝老头就说:“为什么不能造,同族同宗的造祠堂是大事。”
孙老太冷笑了一声,说:“什么祠堂,就是看你富贵了想名正言顺巴上你吃喝,这几个祝有几个和你有亲祖宗,倒算五代都不是亲戚,就一个姓的东西!
“你造祠堂就要和这起子人连宗了,以前不帮他们无所谓,连了宗就是一家人,他们天天打秋风你怎么办?你当咱家钱大风刮来的吗?”
然后孙老太就和祝老头算账,说:“还没连宗呢,我脸子都摆成那样了,他们家的婆娘把我屋里零碎料子都搬空了,还拿了我三个有点豁口的碗!
“还有那个小短凳有条腿短了,坐着有点晃,我放外面,打算喊棠哥儿再补一下,喔唷,就直接当我不要了,拎着就拿走了!赶都赶不上!
“你说说这副贼不走空的德行,真连了宗还得了,估计跟阿云她那个死鬼娘一个德行,来一群你怕不怕!”
然后孙老太也“啧”了一下,说:“我也不是嫌他们穷,你也要看看这都是什么亲戚!你那个堂伯当年什么做派,咱们老大还小的时候,家里精穷,他们家有钱,那年遭荒,家里只有留种的米了,真吃了,第二年大家都别活,他还有鸡蛋吃,我带着晴姐儿与老大上门磕头,问他借两斤米,借到了吗?一粒都没有!
“你们那些姓祝的在我家穷的时候有一个搭理我们吗?要不是晴姐儿的未来婆婆发善心借我一小袋米,咱们一家早就饿死了,我就知道王家厚道,才愿意晴姐儿去她家!
“现在你摆起来了,成大户了,这群人又拿你当是亲戚了,天天没皮没脸地来,有句话咋说的来着,富在哪什么的……”
她说了一半看向听热闹的祝翾,祝翾好久不回家,发现挺怀念孙老太这张嘚啵嘚的嘴的,好在她不识字,识字了怕是更能骂一箩筐话来。
祝翾被孙老太点了,于是立马说:“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你那些姓祝的就是这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