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一脸青红肿块,看着十分可怖,惹得柳氏一阵大呼小叫。 他只说与人打架,但并未说事由。 陈五的口风很紧,只说不碍事都是皮外伤。 陈三狐疑的看了眼五妹,忽然对她眨眨眼,肯定是二哥又招惹五妹被揍了一顿。 他挨着陈二的身子,低声说:“二哥,你该多练练,五妹不好惹的。” 陈二只觉心中内伤加重。 彼时陈四也背着书箱归家,居然比陈二他们还晚,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他身上。 陈四放下书箱先灌了一口凉水,对殷殷关切的家人伸出一根指头不说话。 家人心下明了,这是赚了五文钱做了一笔生意,柳氏高兴的说:“这才去半天就开张,很不错了。” 几兄妹纷纷点头附和。 陈四苦笑:“我花五文租了人家的桌椅,又交了五文钱的摊位费,写一封信十文钱,根本没赚钱。” 真是不养家不知道钱来不易,以前他只管往家里要钱,虽然知道家贫不敢乱花,但从不知道一个三文钱的肉包竟是这么难赚,他一直念书从不过问庶务,并以此为耻,如今为了生计总算明白一分一厘来之不易的艰辛,每月二两的束脩更是让他有遥不可及的感觉。 家中一直支持他念书走仕途的道路,其中艰难可见一斑。 听见亏损,柳氏唉唉叹气,倒是陈五饶有兴致的问:“那如果买一套桌椅要花多少钱?” “我听你的去当铺寻了一套合适的桌椅,要价五十文,”说到此陈四有些支吾,“店家知道我是写字摆摊,就,就说便宜给我,四十文便可。” 家人都微微一笑,店家是个好心的。 “我买不起,店家看我窘迫也愿意便宜租给我,只要五文钱。” “哦?”陈五很高兴,“这个店家厚道。不过写一封信得十文也不错。” 陈四没有神采的双眼总算有了点亮光:“我都打听过,给人念信两文钱,写信则需十文钱。有人找我念信,我没收他的钱,旁人看见就找我写了一封信。我算了一下,去掉笔墨纸钱,一封信赚七文钱。” 陈五眼睛一亮:“四哥做的不错,念信这两文钱不要也罢,既可以笼络顾客,还可以打开名声。” “哈,四弟还是蛮有头脑的。我看你以后生意会不错。”陈三大咧咧地的夸奖,令陈四备受鼓舞,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娘,”陈五问柳氏,“老豆腐做好了?” “做了,”陈三抢先答道,很有邀功的架势,“做了八板。” 陈五哑然:“不是说做三板么?我买的香料不够做这么多的。” 陈四嘿嘿两声:“我寻摸着这豆腐做多做少都费一样的功夫和柴火,干脆一并做了,余出的五板我挑着和娘一起去远点的乐水村卖光了。” 陈二和陈四都吃惊不小,但看陈三一脸嘚瑟,柳氏也满心欢喜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假。 陈五面有不解问出心中许久的疑惑:“为什么我们不在本村和邻村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柳氏和儿子们面面相觑,神色很不自然。 “因为,他们不买我们家的豆腐。”柳氏扭捏的解释道。 陈五看了眼面有愧色的二哥和三哥,心中了然,定是这两货名声太臭,引了众怒,也不知陈大和便宜爹有没有其中一份。 都说皇权不下乡,惹乡邻众怒可不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