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头一转,“马上就清明,大哥也快回家了。” “哈,是了。”柳氏突然抚掌一笑,“你大哥这次出镖这么长时间酬劳也该不低,我们只需撑到你大哥回家就万事大吉。” 柳氏霎时愁云尽去,陈五反倒满腹忧愁:我可不可以离开陈家去浪迹天涯! 次早同柳氏卖了豆腐回来,又忙去约翠翠进山,上次买蘑菇未遂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翠翠一脸无奈,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帮手,根本抽不出空。 “那你爹还打过你么?”陈五低声问。 “他不是很敢了,”翠翠难以抑制的小激动,“我越不怕他,他就越不敢动手。” 陈五惊叹:“翠翠你真是好样的!” “谢谢你,小五。要是没有你,”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说见外的话。你爹要是再敢打你,我一定会帮你。” 翠翠又担心起陈父欠债的事来,她忧心的说:“我听我爹说,你爹要是还不上钱就会把你卖了。” “什么?”陈五咬牙道,“他竟然在借钱的时候就想到了退路。” “呵呵,”这时周疤突然凑了过来,阴阳怪气的说,“二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爹就指着你了,嘿嘿。” 陈五不怒反笑,捏着手指关节卡兹作响:“真是承蒙我爹他老人家看得起我,还能值个二十两银子,呵呵。” 周疤见她又要动手的样子,防备着退了好几步,仍旧不死心的说:“那也是,你这样的最多值五两银子,”又看了眼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改口道,“啊不,你一点女子的样也没有,最多值个二两!”说完就麻溜地跑进里屋躲了起来。 陈五前日教训了他,还诈他把陈父的下落泄露出来,他这心里恨的紧,即便不敢动手打回去,口头上气一气她也算赢了一场。 翠翠一脸羞愧的对好友道歉:“我爹他胡说八道,你不要多想。” “我还要谢谢你爹对我据实已告!”陈五提高了声音,故意要让周疤听见她的话。 周疤听了果然着急,要是陈五他爹知道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回来找他麻烦可就惨了。但他却又不敢出来,只敢在屋里高声狡辩:“你不要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五懒得理会周疤,只是安慰翠翠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翠翠被好友沉稳的气性所折服,眼睛亮晶晶的说:“我相信你。” 陈五只能孤身进山,山货也是钱,能挣一点是一点。 她背着竹篓,手持木棒先来到之前同翠翠一起捡过蘑菇的地方,仔细搜查也才捡了几颗而已,看来这里早就被人扫荡干净。 于是打定主意要往山里面深进一些,只朝一个方向走,沿途做好标记也不怕迷路。 手中的木棒既是防身武器,也是开路先锋。 陈五走走停停,行不到半刻钟,竟给她发现一株树干粗壮挺直的香椿树。 香椿的气味特殊,喜欢的人爱之如命,不喜的人避之不及。 陈五恰恰是极爱的那类人。 她脱了鞋子,手脚并用,一撸一撸便上了树,踩着树枝开始摘椿芽直接往地上扔。 仲春时节,正是吃椿的时候,她却没见有人卖过椿芽,村里也不见有人种或吃,怕是当地人不大喜欢。 摘了约莫两斤的样子,陈五便下了树。 她决心明日拿去县里试一试,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