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和河谷中,包括西部山地平原的畜牧业者和东部高山森林中的狩鹿者,他们一般按以前传统的贩盐、游牧等方式生活。
图瓦人同源同种,由于历史原因,在亚洲腹地分为三支,一支定居在阿尔泰山深处的喀纳斯湖畔禾木一带,另一支分布在蒙古国北部,而图瓦族的主体就汇集在俄罗斯图瓦共和国。
我们沿着叶尼塞河谷行进,山谷盆地里零星散布着牧场草场,松木垒砌有尖尖斜顶的各色小屋间杂其中。一路向东,图瓦人的定居点越来越密集。
乘着越野车继续颠簸两天后,我们抵达了图瓦共和国首府克孜勒。伊万将车停在了乌卢格赫姆河岸边的“亚洲中心”纪念碑前面。他的西萨彦岭护送任务已经完成,需要立即折返,赶回边防所。一一话别后,索伦格、胡狼和我目送伊万和越野车慢慢没入夕阳下的沉沉暮霭。
离太阳落山还有半个多小时,我们决定直入虎穴,按额尔德西老村长地图上的标示一探究竟。
通过反复对照与问询,我们逐步摸索出了手绘地图和眼前街巷之间的关联。虽然经过了几十年的变迁,老村长所描绘的多数建筑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但几条主要的街道分布竟然依稀可辨,历久尚存。
根据地图上的红色标记,我们在街巷的深处找到了一栋西伯利亚巴洛克风格的老楼,墙面斑驳,门檐陈旧。但闪烁着的霓虹灯“HARAT‘SPUB”显示这里是一座正在营业的酒吧餐厅。
餐厅设在地下室,我们从临街的入口处沿着楼梯往下走,刚走到一半,就听见里面传出空灵婉转的呼麦歌声,似山鸣谷应,清亮透明,一曲终了,令人回味无穷。呼麦是阿尔泰山原住民族开创的独特唱法,被图瓦人传承至今。
侍者领着我们穿过中央通道在里侧就座,餐厅内柔和的光影和悠扬的手风琴乐声让我们得享片刻舒缓安宁,一时竟忘了任务在身。
手风琴曲毕,呼麦歌手又走上舞台。满头青丝中夹杂的花白让我们惊愕地发现台上的女歌手竟然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
女歌手缓缓地坐下,吧台淡黄色的灯光斜照过来,落在她的脸庞,显得恬静而自然,只是额头的皱纹,不知隐藏了多少岁月的沧桑。
乐声响起,女歌手低着头,开始浅吟低唱:
“每当远行,
我常常回忆起我的山。
甜蜜的牧歌,
让我想起昔日时光。
甜蜜忧伤的情歌,
突然回忆童年的时光。
仿佛再次,
在山坡牧羊。”
“我是一个孤寂的灵魂,
是的确实是。
犹如一个天真的小孩,
住在我的身体里。
不要责怪我,
成熟的果实自有归属,
就如太阳和月亮,
就如太阳和月亮。
我是一个孤寂的灵魂。”
(“OldMelodie”&“LonelySoul”-SainkhoNamtchylak,Album:StepmotherCity,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