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从肉里艰难地张开:“我,我靠,文姐?!姐我错了啊…我没看见你!” 小胖子吓得连人带车都震了三震。姜莓看清小胖手里拿着的数学练习册,知道他是卷起那个砸的她。 两坨肥圆屁股硬生生挤在赛车小车座子上,陈帅小脸狰狞,杀猪一样尖嚎,姜莓一时没忍住的乐出来。 抡圆却没落到实处的拳头停在半空,文念念眼睁睁看着陈帅卖力地踹了下脚蹬子,带着车飞驰出去。 “靠!死胖子,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班你给我等着!” 扭头正对了傻乎乎乐着的姜莓,文念念一对小圆眼瞪得要裂开,“你疯了?” 雄风凛凛的文念念突然鸣鼓收金,灼热的视线叫姜莓有些心虚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小时候的她愚笨,脑子反应迟钝,四肢也不灵活。成绩一直在班中垫底,属于干啥啥不行的那种小傻白甜。小学正是男孩子们顽皮的时候,所以她也没少被陈帅这类的男生欺负。 文念念心急地凑上前,“真叫陈帅给你脑子打坏了?你之前不是只会哭嘛?” 女孩着急地在她身上乱摸了一遍,姜莓努力半天才抓住了文念念两只四处游走的小手,“好啦,念念,我没事。” 圆溜溜的小鸟眼滴溜滴溜绕着姜莓来了好几个公转。 泛黄的发尾毛毛躁躁,文念念小脸透着气头过后的微红。 文念念自然不信。 整个上午过去了两节课,她还是眼神复杂地盯着姜莓那张一看就是小可怜虫、受气包的小脸。 一定是那死胖子把姜莓脑子打坏了! 文念念咬牙切齿,把笔帽咬得嘎吱响。决定放学后把小胖拉出来“单独教育”! 四月的尾巴尖尖要抓不住了。 校园庭院里的玉兰早过季泄了一地,余些腐烂的淡淡香气往着楼上的栅栏处涌。 姜莓小臂搭在铁栏杆,院子里石砖切成的地上跑跳着一片耗子似的孩子们。原本清静的场地顿时跟撒了把白糖的石灰地,惹得成群的小蚂蚁热火朝天。 毛毛躁躁的小孩子们中晃过一个稍显不同的身影。 女孩子的马尾干爽利落,走路时,发尾尖儿晃在衣领露出的那截白皙后颈,亭亭玉立,像是庭院过季后最后一株盛开的玉兰花。 姜莓瞥过去,女孩子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出来,早上被热粥泼了裙摆的痕迹消失掉,以姜莓的视力,仅能看见靛蓝裙裤上一片水洇过的湿痕。 那正是刚清理过污痕的赵文柔。 目视着亭亭而立的女孩子挺着笔直的小脊梁走进班级,姜莓恍惚了一瞬。 这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孩,她优秀努力也有天赋,乖巧懂事,又恰恰好生得清秀可人。可偏偏家境贫寒,又有个索命鬼一样的父亲。 也难怪那个后来对姜莓阴魂不散的男人,之前也曾将一腔青涩的少年爱意付诸给她。 姜莓想着心事,在忆起那个和栾鹰同等讨厌的人物,秀气的小脸垮了下来。 心不在焉地转身回班,她的鼻梁先迎了记巨痛。 “啊…” 姜莓捂着鼻子,眼中瞬间涌了泪花,疼得她嘶嘶直抽着气。 几点清凉贴在她的脸颊和睫毛上,半挂不挂地,有点发痒。 她抬眼,迎着挂水遮挡视线的睫毛,对上了少年微微蹙紧漆眉的不耐眸光。 再往下,少年通红的胳膊肘正是那个袭击她的“凶器”。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