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压着头,大多时候都只是埋头认真干活。老板按煎饼个数给他算账,浪费时间对他而言,就等同于在花钱消费了。 姜莓隔着窗子看着少年,虽然极度厌恶他,可不得不承认,栾鹰落魄过,也富有过,可就是没丑过。 哪怕瘦,也能撑着这把瘦骨架起气势。就这幅骨相,皮子怎么长都好看。 连甩葱花的动作都赏心悦目。 白嫩的掌心贴在凉凉的车玻璃上,侧屈起的中指与食指指尖交合,留出的缝隙恰好将少年从安谧清晨画面中扣下来。 手指轮廓蔓延起白雾,软绵绵地吞噬着少年冷硬的曲线。 “你是在看他吗?”身后突然传来的幽幽声音吓了姜莓一跳。 她肩膀瑟缩地抖了抖,惹得文念念哈哈大笑,“干嘛啊,吓着你了?” 发质微黄的女孩笑着戳了戳姜莓气时无意识鼓起的一点腮帮,嘻嘻笑着:“软软的,真好玩!” 不知看到了什么,文念念一个猛突,凑得更近,呼吸都打在了姜莓的嘴唇上,把她逼到了座位里角。 “咦?我才发现,莓莓你脸蛋上好像没有毛孔哎!” 文念念睁大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白白软软的,眼睛也大大的,像蝴蝶结一样!真好看!” 姜莓眉头一跳,“‘蝴蝶结’是谁?” 瘦长的女孩一瘪嘴,气哄哄道:“姜莓你还是不是我好朋友啦?‘蝴蝶结’是我的小狗啊!晚上出来玩时我还拉出来给你瞧过!” 漫长的记忆搜索中,姜莓才艰难想起,那是文念念家里养的一只小博美犬。 “唉,其实他挺惨的。” 姜莓抬眼,又见文念念望向窗外,表情忧伤。 文念念拄着下巴叹惋,“听我爸说,他爷爷生病花了很多钱。他不努力挣钱的话,爷爷不靠药吊着,就会死掉。” 重病的爷爷? 姜莓表情怔忪了一下,她想起了上辈子生病离世的叶素绾。至亲之人因病离去的无助,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她心中微微动摇了一瞬,表情缓和。 可下一瞬,软化的表情又僵住。姜莓脸色有点冷。 她不自觉在共感着那个惯用强权镇压的男人。 她不应该的。 放在窗子上的手捏紧。 “呜呜呜啊呜呜,姜莓,我可不想蝴蝶结也生病死掉啊!”文念念激动地抱着姜莓的脖子哀嚎。 发丝被文念念没轻没重的动作扯了下,头皮疼了一瞬。文念念一口一个“死掉”,听得姜莓有点心烦意乱。 “好啦好啦,念念,先放手。”姜莓无奈地哄慰。 “呜呜呜…”文念念松开她的脖子,又转两手紧缠着她的胳膊不放。 “赵文柔到底还来不来了?再等一分钟,不来咱就走!”王强扯着粗噶嗓门,嚷得咋咋呼呼。他那臭牛脾气和喇叭似的嗓门,常把孩子们唬得一颤一颤的。 也就是最后一站了他才等,不然每站都这么等下去,孩子们天天得迟到。 一分钟后,王强骂骂咧咧地拉下手闸,正要踩离合,关好的车门外就被气喘吁吁的女孩敲得邦邦响。 王强再火也不能不让人家孩子上车,气不打一处来地按了按钮,车门打开,他蛮横地训嚷,“下次能不能早点?天天等你们家孩子一个!” 女孩扯着书包带,很快在空位坐下。 只有门外的女人好声好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