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肆反应过来才答。 他就喜欢看她这样的笑——依齐暖的面容,若真笑起来便如同天山落雪、寒冰消融、春风化雨、夏夜生莲,那笑自然是极美的。但这人性子太淡然从容,礼节性的笑其实就像那不倒翁一样,一看便觉得虚,又会期盼她真正笑起来的样子。 好在,他在未隐瞒她很深的时候就坦诚了自己的目的,将自己的真实展露在他面前,而她虽然内敛,却也愿意回报她的真诚。 果然还是以真心才能换真心啊,左骗右瞒的滋味实在太不好受了。 于是游肆这么想着,决定还是对她老实交代一件事。 “齐暖。” “嗯?”齐暖面上的笑容还未消退。 “其实……”游肆迎着她这样的表情还真不太好意思开口,但真男人敢做敢当,他还是豁出去道,“这一路来我所有的花销,包括先前给店小二的贿赂,都是我钻神器规则的空子,从你家顺来的……” 齐暖:“……” 她的额角跳了跳,突突的。 该说不说,面对这人,很多时候就不该太过感动。 - 最终游肆和齐暖还是来到了客栈,距离他们瞬移出此地只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顾知熙应该已经不在此地了。”游肆闭着眸子以灵力感知了一番客栈里残存的气息,这才睁开眸子对齐暖道,“我需要在厅堂里感知一下变动的规则,你是等我还是?” “等你吧。”齐暖道。 游肆点了点头,和她在厅堂里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之后便垂下眸去,沉默不语。 从齐暖的角度,能看到自他手指蔓延而出的数道金色灵力丝线,它们肆意地在大堂里伸展着,有种既诡异又美丽的不协调感,而客栈里的人却毫无察觉。 齐暖盯着灵线看了半晌看不出什么门道觉得无趣,便欲问店小二上壶茶水来,但她环顾四周也没找到他的人影,便起身去找店掌柜。 但店掌柜周围正围着一堆人,似乎正在和他争辩着什么。 齐暖想了想,决定还是站在外围听听看。 “你们这家店怎么回事,我一个时辰前就叫了水,怎么过了这么久都没个人来!” “我也是,在大厅要了壶茶,但这么久都没上过来!你这做掌柜的,总得给我们个说法吧!” “……” 诸如此类的抱怨被齐暖自动略过,而她明显注意到店掌柜在人群之中手忙脚乱地解释着,颇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 “实在是本店招待不周。”店掌柜抬手擦了擦汗,陪笑道,“还麻烦诸位让让路,我去差别的伙计给诸位解决问题。” “可不能这样就罢了啊。”有人起哄道,“你这耽误我们的时间,误了事,总得给我们点什么补偿吧。” “就是!” 店掌柜又堆着笑脸一个个解决了他们的赔偿问题,这才得以从人群中钻出脱身。 “真是的,李吉死哪去了。”齐暖听见店掌柜一边疾步向后院方向走一边抱怨道。 李吉便是那位带着她找到游肆的店小二的名字,这是她昨夜和他聊天时得知的。 齐暖倒也不是必须要这壶茶水不可,看到店掌柜这架势,只怕是没法及时招待她,于是她又转身走回了和游肆坐的地方。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又似乎是游肆已经做完了他的事,总而言之齐暖在坐到游肆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