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声高昂的马鸣蓦地划破寂夜,然后响起一个猛哼声,一个人影从马背上颓然倒下,再也没能站起。 从一旁的树林中窜出两个人影,在倒下的那人胸口中摸了摸,便掏出一个密函,上写:粮草被调,速查清,择海运,务必快! “他竟然看出粮草被掉包?”身穿绯色衣衫的人道,“所幸咱们俩赶的及时,截住了情报。” 另一人穿着夜行衣,且蒙着面但听声音应是个女人,“那是主上英明,为保万无一失,特派我在此守候。”她瞪了对面男人一眼,“可你怎么会来?” 男人阴恻恻一笑,“当然是来监视你,”她当即否认,“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他一脸无赖的样子,让女人觉得甚是恶心,“少拿主上压我,我不吃这一套。”说着手上暗器已迅猛飞出,打在了一旁的树上,他这才恢复了正常语气道:“还是想想该怎么应对顾士谦吧,他没那么好戏弄。” 女子思索着,“主上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表明粮草一直未送到,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去阳子关守着见机行事。” 自温之言率领十万大军赶赴幽州到今日始已有一月有余,军中所剩粮草也仅仅只能再维持三日,而由肃州押运的粮草却迟迟未到。 五日前,温之言与其副将认为不能再坐以待毙,所以命张钊副将率五千将士,以声东击西的方式,从西北面开一个小口,希望能顺利突围去甘州请宁王派兵。 但不幸的是,就在两个时辰前,张钊副将和其将士已全体战死沙场,幽州城破也只在须臾之间。 残阳如血,映照了整片厮杀的战场,温之言左肩和胸口都已中箭,但因杀红了眼,所以什么痛感都感觉不到。 他从马背上飞跃而下,红光一闪,已尽数斩杀多人,然而在敌方阵营,一支暗箭已在悄然瞄准其胸口。 “唰!” 萧统的一声小心还未喊出,便朝温之言扑去,他则被暗箭贯穿了整个胸口,所思所言都在看向温之言的那一眼中明了。 “所有人……”温之言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将萧统的尸体缓缓放下,然后高声道:“即使今日身死,也不能放敌军一人入城——” 虽然士气空前高涨,但敌我悬殊,终是寡不敌众,温之言在斩杀麻木之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幻觉,竟然看到了不远处闪动着黑色旌旗的军队。 这一场大战伤亡惨重,幽州二十万守军到最后只剩不到十万人,温之言所率领的十万战士折损近乎过半,其中更是损失了十几位副将、守将和参军。 所幸甘州宁王及时赶来救援,才保住了幽州也保住了大成! 一日后,顾士谦押运的粮草才抵达幽州,他一出现便被城防营拿下,其副将在反抗时被当场击杀,其余人等则跟顾士谦一并关进了牢房,等候处置。 延误粮草致使幽州一战损失惨重的消息一传回邺城,便引起了轩然大波,皇帝在震怒下立马下召,命温之言率军班师回朝时将顾士谦和一干人等押解入京,并会同三法司使审理此案,决不姑息任何一人。 大军于十月七日起程,五日后在临川府修整,待补齐粮草后再行出发。 顾士谦等人则被关在临川府专门用来关押犯了重大刑罚的黑水狱中,若无温之言的令牌,闲杂人等皆不能进行探视。 临川府街道上行人熙攘,小斯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 采芳楼依靠湘江之畔,风灯高悬,楼阁静雅,深得达官显贵们喜爱,同时也是名居雅士们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