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鸨这才如梦初醒,结结巴巴道:“好、好,我这就去叫人!” 沈兰觉得四周皆是光影琉璃,如真似幻。 浑身血液沸腾,满目皆是红色。颓靡夹杂血腥如同浪潮一般将她紧紧包裹。 焦躁…… 直至落入一凉风似的怀抱,一股她难以描绘的温柔之力排山倒海压下种种戾气,眼角一滴泪悄然落下。 陆旻深深望了徐楚一眼,徐楚是刑部侍郎的儿子,靠着王夫人这个关系,两人曾有过几次交集,他知道徐楚是什么人。 若是他晚来一步…… 大夫来得很快,幸好沈兰插得不深,又发现的及时,徐楚还算没什么大碍。 沈兰晕过去后,陆旻将沈兰暂时安置在床上,老大夫在徐楚脖颈处按了按,徐楚悠然转醒。 徐楚浑身酸痛,见自己胸前包裹着白布,正不知为何,忽然间见陆旻一脸冷肃地站在他床前。 “陆……陆兄,你怎么在这。” 陆旻眼神压迫,“怎么回事?” 徐楚流下豆大一颗汗,他知道陆旻大理寺卿的名号,从不讲人情,就算他攀关系也不能躲避什么,先前自己的一些小打小闹从来都要避着陆旻而走,从来不敢叫他碰上。 眼下撞见,徐楚小声地把事情经过讲了。 他当时见沈兰分明中了这香料的毒,已经神志不清,刚脱下她一只袖子,手方碰上小臂,沈兰忽然睁眼,没留神让她一个花瓶砸晕过去。这身上的伤却不知是怎么来的,似乎是沈兰在她晕倒之后插上去的。 陆旻道:“你知道她是谁?” 徐楚一呆,“她是谁?” 陆旻凤眸一眯,“她是我的人。” 徐楚吓得手没撑稳,头猛地磕在床角,“哎哟!” 陆旻不欲与他多说,转身就走,留徐楚在身后大喊,“陆兄,陆兄!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 沈兰从幽幽晦梦中转醒,察觉出自己被一人安稳抱在怀中。 那人似乎要上马车,她不由得搂紧他脖子。 那人问:“醒了?” 她无力地“嗯”了一声。 “不怕,回家了。” 声音似乎从遥远处传来,沈兰头疼欲裂,恍惚觉得这声音温柔。 沈兰睁不开眼,泪水却像猛地被打开闸门,她埋头在那人怀中,小声唾泣,“哥哥……是你么?” 身下之人动作一顿,没答她。 她忍不住,脑子迷糊一片,絮絮叨叨地讲:“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分明说会带我走,为什么还不来找我?是不是骗我……是不是觉得我恶心……” “我以后听话,那些话我再也不说了,再不说了,你回来罢……” 陆旻看着怀中的人泪水湿了他肩颈一片,面无表情道:“再说一次。” “什么?” “再说一遍你从前说的话。” “不要……” “最后一次。”陆旻小声诱哄。 怀中的人紧蹙眉头,又忽而舒展,嗫嚅道:“我……爱慕哥哥。” 陆旻揽在沈兰腰间的手,骤然紧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