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驻足片刻,转身往窗边走去,推窗看了几眼,又将那折断的花枝拿在手中。 花朵开得正好,摸上去仍旧新鲜,花茎断裂之处渗透汁液,黏黏腻腻粘在手心,陆旻眼中涌上一股浓厚的冷意,将那折花随手扔在桌上。 武轶觉出不对,问了一句,“怎么了?” 陆旻望着远方稀疏树木,微垂眼道:“无事,房中进了猫儿,将我的花弄折了。” —— 姜梅那日被陆旻拒绝之后,伤心了一阵子,倒是把秋姨安慰她的那些话听进去了。 周围的姐妹都劝她往前看,她一句话没说,心里面却千百种思绪,一时又想着自己果真不该奢想世子,一时又想陆旻竟然为了沈兰指责自己。她从未受过陆旻责骂,这时忽然发觉,纵然陆旻总是对她宽容,可自己终究同世子云泥之别,不过是个奴婢罢了。 但这伤心事也不是一会儿就能消散得了的,姜梅仍旧常常哭泣。 沈兰经过长廊,听见长廊后面姜梅隐隐的哭声,她身边围了一圈的人,都在劝说她。 沈兰在木桩后停住,离她们稍远处站着。有个婢女恰好抬头,瞧见沈兰带笑的脸,她小声惊呼,急忙贴在姜梅耳边说了什么。 姜梅猛地转头,她眼睛红红的,脸上布满泪痕。手中紧握着擦脸的手绢,瞧着沈兰站在远处,顿时怒气冲天,一把将擦拭泪水的手绢扔在沈兰身上。口中骂道:“婊子!” 沈兰姿态娴静地站着,那手绢没沾上沈兰的身就落到了地上。 “梅姐姐伤心归伤心,还是要保重身子。”她勾唇一笑,语气甚是平淡。可无论谁听,都觉得她话语中挑衅意味甚是浓重。 沈兰跟自己耀武扬威,姜梅气急攻心,扬起手要打沈兰,被周围的婢女连忙拉住,眼下沈兰得了陆旻的宠爱,往后这院中的情形还不知是什么样子。虽说到现在沈兰现在没什么举动,保不齐沈兰心中嫉恨,等做到了姨娘,再一个个收拾自己。 婢女们在姜梅耳边低声劝导,姜梅捂住耳朵不听。 她一把甩开拉住自己双手的同伴,指着沈兰道:“你别以为你现在能够爬上世子的床就能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世子根本就不喜欢你,世子只是看你像……” 她刚要说出一个名字,就被周围的婢女捂住了嘴巴,“别说了!梅姐姐,世子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个名字,若是叫世子知道了,恐怕要惹世子生气呢!” 沈兰眸光一凝,放在袖中的手微一收。 提起……谁的名字? 果然。沈兰心中想着。书柜最下方的信是谁的信?那一定是一个对陆旻十分重要的人,他才会这样保存。可那个人是谁,值得陆旻以这样珍贵隐秘的方式隐藏?那个白玉兰花味的香囊,装的是谁的寄思?为什么她一点也没听过这人的存在。 姜梅从小就在侯府长大,一定知道这人是谁。 姜梅被提醒,猛地收住,住嘴不说了。但是眼睛仍死死地瞪着沈兰,捏紧拳头,目光凶狠地离开了。 沈兰不紧不慢地望着姜梅一行人远去。心思转了几个弯。 姜梅忍住没说的话是什么? 连日来萦绕在她心间的不解,种种不通常理之处,难道与这有关? 姜梅厌恶沈兰,但她到底心底不坏,只是被秋姨宠坏了,心气高,也知道怎么讨人喜欢。她母亲是世子院的管事阿嬷,褚玉轩没有女主人,院中的所有事几乎都由秋姨说了算,姜梅是她的女儿,脏活累活全不用干,唯一要做的,便是偶尔陆旻回来了,给陆旻端个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