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陪你吃生牛肉?” “倒也不是,”嘴里的没吃完,沈鹤亭又塞了满满一口肉,他情绪似乎不大好,此刻眼睛盯着一桌子肉跟菜,却又露出与刚进门时截然不同的急切之色。 李怀璟侧目而视,他发觉沈鹤亭吃饭蛮有特点的。 他对于食欲的克制仅限于李怀璟闯进包厢的那一刻,然后慢慢地,沈鹤亭不再伪装正常,他的咀嚼速度迅速加快,甚至不会将肉嚼烂就吞下去,继而又饿死鬼似的吃下一盘牛肉。 ——沈鹤亭暴食。 “别吃了,”李怀璟上手就要夺他的筷子,谁料被沈鹤亭一掌打在脉门,痛得他感觉手腕都要断了,“别人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谁照你这么吃,不得活活撑死?” 就算挨打李怀璟也得让沈鹤亭赶紧停下来,他在沈鹤亭右手边虚晃一枪,直接夺过另一边的牛肉,反手就把筷子从沈鹤亭手中抽了出来,全都放在自己背后。 沈鹤亭冷眼盯着他:“给我。” “四哥!”李怀璟如此称呼他,让沈鹤亭慌了神。 萧旻的记忆露出一个缝,在狰狞的恨意之外,开始出现一些他忘却很久,但此刻开始慢慢具体的人和事。沈鹤亭望着李怀璟的脸,不由得皱起眉头。 更久远的过去,萧旻曾在鄞都太傅府跟各位皇子读过书。 那时他顽劣,依旧被弘治安排去做太子伴读。萧旻受不得裕德的沉默无趣,便时常抓那个比他更小的师弟替自己站岗,然后他好溜出府玩乐。 小师弟抱着句丽绣样的布偶老虎,被萧旻卖了还傻傻地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四哥”地呼唤他。 沈鹤亭嗤的一声,重新端详着李怀璟,不太相信当初那个穿金戴银的小傻子竟是如今的燕王殿下:“竟是你?” 李怀璟不满意地嘬后牙床:“这话当本王问你才是!本王尚可认出改头换面之后的四哥,怎么你就认不出来长大的我?” “我忘了,”沈鹤亭扶额,喃喃重复道,“以前的很多……我都忘了。” 只记得定北王的弥天大恨,李怀璟心道,甚至连你怎么将我从悬崖边拉回来的,都忘干净了。 “萧旻和你都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所以别再伤害自己,”李怀璟打了个响指,招呼门外侍奉的小厮将吃食和烤炉都收走。 等清理完案发现场,眼神示意小厮他们不需要人伺候,门外不必时刻候着人,李怀璟到底不放心。 沈鹤亭颇为难受地揉着脑袋,他要戒紫英,已经很久不用药了。多吃点东西还能抗一会,现在李怀璟连吃的都给他收走,就只剩下心上骨髓中的疼了。 “倒叙上旧了,”沈鹤亭用帕子擦拭额上的汗,抬眼盯着李怀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本王是想让你清醒点,”李怀璟给自己满上清茶,表情故作淡定但心里却压抑着排山倒海,“想想小太后,她还等你打赢仗,来日一道好好活着。” “回不去,”沈鹤亭捏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让滚烫的茶水顺着手臂流进袖中。他却不知疼,还觉得这点不舒服能压下半分药瘾的蚀骨之痛。 他颤抖地将茶杯放回原位,凤眸乜视杯底残留的茶叶,道:“如殿下所见,我已成被紫英霜控制的傀儡,总不能拉着她跟我一切堕落。” 李怀璟否认,道:“还有长生蛊,她不会的。” 沈鹤亭一下子被这话点燃了怒气:“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拉她一起!我总不能看她一辈子,都得因为我去扛紫英霜的无妄之灾!”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李怀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