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盛大人呀,咱什么时候能走?” 没姚铎命令,盛誉不敢轻举妄动,无奈地摇摇头。 他一屁股坐小太后旁边,灰尘呛得他想打喷嚏,怕被人发现也只能憋着。讲真盛誉也熬得不舒服,便是以前带兵打仗,也没那么憋屈过。 俩人在一堆废品中熬点儿,慢慢地都有些困了。 花纭头左点点右颠颠,摇头晃脑地打盹。 度秒如年地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突然有踩空的感觉,猛地惊醒过来,唯见身边寒光一闪,一柄又细又长的剑,直刺过来,却在她颈侧打了个转儿,抵在了盛誉脖子上。 “好久不见啊,太后娘娘。” — 李怀玉提着剑悬在盛誉颈间,将他们俩从所藏之地逼到了前厅。 花纭手背过身,桃花眼刀子似的钉李怀玉脸上。迎着太后的注视,李怀玉平静得好似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花纭重新审视着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摄政王”。 他神色淡淡,与之前花纭见到的“楚王”完全不一样。她感觉李怀玉完全变了个人——或许初见时的张扬,只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假象。 其实眼前这个相貌平平、少言寡语,又拈着轻剑、伺机啃断敌人脖颈的,才是真正的李怀玉。 李怀玉一步步进,云靴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花纭一步步退,虽然那把剑没靠在她动脉,但它威胁着盛誉,花纭就不敢轻举妄动。 厅内格外宁静,正有暗流涌动…… “那个人是你,”花纭开口道。 李怀玉没有收剑,却摇了摇头,用轻得近乎阴柔的声音回答道:“娘娘在说什么,臣怎么听不懂?” 他的嗓音让花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心道你还装。此刻后背抵上木门,业已无路可退。 她侧眸盯着那柄剑,它已经旋进了盛誉的皮肤,有血慢慢地渗出来。李怀玉的态度就是逼花纭说,看她能猜到什么程度。 “让容复往紫甲卫粮草里喂毒的人,就是你。”花纭肯定道。 盛誉闻声,讶异地看向花纭,盛佥事已经跟不上太后的思路了。 花纭盯着李怀玉,她说出了那个她跟李怀璟都怀疑的名字——那个隐藏在张牙舞爪的花从文之下,朝他们吐蛇信的人。 这条路走到今天,“南疆”二字就犹如一个魔咒,成为他们行到水穷处的理由。 鬼打墙一般,在接近出口时,将一切调回原位。 在端州朝晖发现的那扇泡过紫英的屏风,和无端出现在那里的重烨; 盛誉从朝晖小厮后背揭下来的人||皮、怪异的郦族图腾与莫名其妙出现在沈宅的容蚵……所有疑点都指向大瀚的南部边疆——李怀玉曾经的封地。 但这些迷案的“终点”,都淹没在花从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动作中找不到头。 李怀玉送京巴之后,又让楚王妃大张旗鼓地引鄞都贵女进宫为难太后,可后来又是为何没了声息、撤了动作? 摄政王陡然从张扬变得默不作声,都敢试探太后,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返回工部,低调做人? 沈鹤亭为何不上报简倦狱中中毒案的结果,简倦人从诏狱中出来了,都参加第二次秋闱、中了亚元,坤宁宫的书案都迟迟不见锦衣卫对投毒事件的汇报,他在隐瞒什么? 紫甲卫全军覆没于天鹭江,睚眦必报如沈鹤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