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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2 / 3)

灿的光芒从南到北蔓延,最后在靖州被绝望的战火所淹没。

花纭手捧着为他裁的布料,这是她从鄞都带来的棉布,柔软、细腻,还是师哥喜欢的绛紫色。她在路上跟盛誉学了怎么用针线,想着给师哥亲手做一件披风。

困意上头,她不肯合眼。她怕自己再睁眼听见不好的消息,怕一觉醒来会恨为何不就此瞑目。

花纭转过头睨向墙上神龛里被人砍断臂的菩萨像,恳求地喃喃道:“求您……一定让他安然无恙地回家……”



竺州城外,紫甲卫留守,华安只允许李怀璟与其四位“亲卫”进城。

一路静悄悄,街两边的红灯笼被风吹得一晃一晃,不像是祝寿的灯,反倒犹如鬼门关的引路灯。

李怀璟驾马在前,沈鹤亭在后随行。他们在竺州府前停下,已经能听见酒席上推杯换盏的声音。李怀璟把贺礼交给华府的管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根银簪子而已,还是自己用剩下不喜欢的。礼虽薄但架不住送礼的人“派头”大,打李怀璟进竺州城的门,云游少年那股不羁的劲儿就荡然无存,杏眸一垂,肩膀一立,端起了矜贵冷漠的亲王架子,看人都拿斜眼瞧。

沈鹤亭在他身后边跟着,心里就一句评价——真装。

竺州府管家留着一缕山羊须,手里还拿着一把小竹扇,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的。即便他跟李怀璟说话,一张嘴也是股小人得志的味儿:“燕王诶,小的得让人搜搜您的侍卫,可不准携凶器上殿。”

沈鹤亭与他们几个,腰间都佩了一把刀,明晃晃地晾在那。听见管家这么说,四个人也没缴刀的意思。心照不宣地冷眼端详管家。

双方僵持不下。

瞧这你跟我不熟我看你不顺眼的架势,李怀璟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这叫打点好了?得,沈鹤亭撺掇自个儿来,就是抓垫背的。

沈鹤亭感受到李怀璟质问的目光,便从管家身上移开眼,乖巧地朝燕王微笑。此时无声胜有声——殿下来都来了,自求多福吧。

几个家丁就要往沈鹤亭身上摸,李怀璟抬起左臂,在管家的手碰到沈鹤亭前的一瞬间,抵住了他的手腕,用一种玩笑但不失威严的语气说:“本王的人,你也敢搜身?”

沈鹤亭乜视管家,那眼神快把竺州府的人冻伤了。

管家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可将军有令,今日席上的各位客人,都不能带刀入席。”

“华将军的名单上并无燕王殿下,”沈鹤亭陈述道,“我等不算华将军的客人。既如此,便可带刀入席。”

管家彻底犯了难。

“清楚否?”李怀璟打趣道,冷哼一声甩开管家往前走。

踏着红毯往前厅去,离老远就听见笙乐音与谈笑声。沈鹤亭凤眸阴沉,目不转睛地盯着前厅中央的位置。隐约能见穿戴华贵的男人正举着酒盏,跟席下的客相互寒暄。

同在北疆,靖州军将都没法子温饱,五十里之外的竺州却歌舞升平。背叛父亲的罪徒在族人尸骨与家园废墟之上饮酒宴客,恬不知耻地享受偷来的富贵与寿命。

沈鹤亭低着头眉压眼,源自原始灵魂中的阴戾暗流涌动。

幸好李怀璟笑意盎然地走在前,挡住了沈鹤亭见鬼似的神情,否则没人敢放他入席。

“呦,都在啊。”

李怀璟上前厅之后,嬉皮笑脸地说道。

厅内的气氛陡然将至冰点,被举起来的酒杯停在半空,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黑压压的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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