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该如何是好?” 风寒,也抵不上花纭心里的失落。 她原本想与沈鹤亭商量商量再决定是否让他去北疆,他倒好,拿一份挽肆堂的糕点就先斩后奏。 虽说两者殊途同归,可花纭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一想到沈鹤亭本就是要走的,心里便五味杂陈。 她觉得今晚少了点什么。 花纭顿时如坐针毡,她站起来直接推开了殿门。 初雪犹如天神落地成晶的眼泪,飘飘荡荡、又绵又柔地落在她身上。 花纭摊开了手掌,雪碰到她温烫的掌心,就化成了水珠。她翻转掌心,让风带走雪化成的泪。 “福禄海,赶紧去马厩牵马,哀家要出宫!” 紫阳跟福禄海对了个眼神示意他听吩咐去办,反过来问花纭:“娘娘这是如何?宫门快下钥了,您定要此时出宫?” “哀家此时不走,就见不到他了。”花纭赶紧卸下凤冠穿好裘皮大氅,紫阳为她裹好狐毛护住脖颈以免受凉。 福禄海刚牵出来马,花纭抓着马鞍翻身上去,顶着风雪策马扬鞭。 鄞都今年初雪下的早,还未落到地上就化了,连朱雀大街都染上了泥泞。 靖州刚上的新蹄铁还有些打滑,白色的马蹄都溅上了泥点。花纭乘风催促靖州奔向北城门。 城门即将关闭,透过门缝她望见一串火把的星光。花纭的心砰砰直跳,她知道那就是沈鹤亭的紫甲卫——马上就能追上了。 劲风如刀割划过她的脸,夹着冷漠的雪滚进她后领,凉得花纭心尖颤抖。她不敢耽搁,双手抓紧缰绳夹紧马腹,追着远去的马蹄声破风。 城门还剩最后两尺的空隙,花纭从怀中取出太后令牌,并未勒马直接喊开城门。 靖州犹如一道闪电,载着花纭向沈鹤亭稀稀的队伍冲去。 花纭已经能看见沈鹤亭的暗紫色披风,但她不能穿过紫甲卫,只得在后呼唤沈鹤亭:“沈掌印!” 听见那声嘶力竭的一呼,沈鹤亭的心脏犹如被鬼爪攥着一般。他勒住马头,跨过一百紫甲卫的铠甲刀戟,望向队伍末尾、鄞都城之前的花纭。 鄞都的初雪,终于在沈鹤亭的心海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