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没有去成的事情,他本来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但是一联系现在谢无臻的举动,蓝灰色的双眸掠过一丝兴味。
他这个姑姑,身份貌似有很大问题。
翌日,谢无臻下楼后,竟然再次看到了周云衍。
银发男子上前,依旧像昨天一样邀请她做模特。
谢无臻照例拒绝,“还是算了,我真的做不好。”
周云衍淡淡笑着,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姑姑对我可真是铁石心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陌生人,毫无血缘关系呢。”
谢无臻目光微沉,她勾起唇角,“云衍这说的是什么玩笑话,我也是不想坏了你的事。”
周云衍没有再与她说套话,他只是道,“你早晚会答应的,姑姑。”
“我等着你来找我。”
两天后的晚上,周国赫接到一个电话后,对老管家道,“司法鉴定所给我打电话,说寄过去的样本符合亲缘关系,但是两根头发都来自男子,问是不是寄错了。”
在场的谢无臻握着水杯的指尖一顿,她换头发,自然是换的一男一女兄妹俩的头发,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也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忽然他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对了,那天早上我遇到了二少爷,二少爷让我把东西给他,由他来寄。”
老管家给周云衍答了电话,一番交谈后,他道,“二少爷说里面的头发他换成他和您的了,他说全家只有他患有白化病,所以他一直以为他不是您亲生儿子,趁此机会,好好鉴定一下。”
“胡闹。”周国赫忤了忤拐杖,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老二这事情做的让人哭笑不得,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老二是这么不自信的性子,竟然还怀疑起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来了。
周国赫没再纠结这件事,再次让老管家取了他和谢无臻的头发,嘱咐道,“这次别再把东西给别人了,明天一早你亲自去办。”
“是。”老管家应声。
周国赫便回了房间,老管家对着谢无臻道,“姑太太,二少爷让我代他向您道个歉,他不该随意换您的头发。”
“没关系。”谢无臻表面毫不介意地说着,心脏却微微收紧。
周云衍突然换头发,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并且在通过此事警告她。
她想起之前周云衍的话——“我等着你来找我”。
谢无臻晚上换了头发,第二天去了周云衍所住的阁楼。
推开门,厚重的窗帘将阳光完全阻隔在外,混乱狼藉的画室中,老旧的灯泡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周云衍一身白袍,长身玉立,每一处轮廓线条都清冷出尘,蕴藏着锋利寒意。
听见动静,正在作画的他转身,蓝灰色的双眸蕴着淡淡的笑意,“过来。”
谢无臻看了他几秒,向他走了过去。
女人留着及腰的泼墨长发,脖颈纤细漂亮,她是上帝创造的最完美的作品,从头到脚,找不到一丝瑕疵。
周云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触碰她,感叹道,“真漂亮。”
他眸色痴迷狂热,却不带半点轻狎,有的只是对于美丽本身的追求。
谢无臻挥开他的手,“给你当模特是吧。”
聪明人总是不喜欢说废话,周云衍示意谢无臻站过去,然后就开始作画。
他的动作快极了,眼睛眨也不眨,里面盈满了亢奋之色,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画室里只剩下画笔的唰唰声。
忽然之间,他从柜架上取出一捧玫瑰,然后将其递给谢无臻,“攥紧它。”
谢无臻看着玫瑰的尖刺,如周云衍所说握了上去。
细细密密的疼,手心并没有鲜血的黏腻感,她知道没有出血,但被扎出一手小红点是避免不了的。
“还差一点……”周云衍拔下了她手里这捧玫瑰的一些花瓣,扔到了地上。
血红的花瓣被漆黑的地面吞噬,她抱着一束残破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