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之色。
他手指颤抖紧握,像是魇着一般在空中唰唰动着,同时画的雏形在他脑海里逐渐构成,然而在他为其填补上背景时,在偶然看到窗外时思绪一顿。
这窗外的景色怎么那么像庄园?而这个角度……是主房?
周云衍将这份异样记在心中。
翌日,阁楼画室。
俊美的男子穿着纯白的衣衫,柔顺的银发如冬日寒枝上堆簇的霜华,他因病褪成蓝灰色的眼眸冰冷刺骨,让人不敢对视。
他握着画笔作画,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了一截流畅有力的小臂线条,手指骨节分明,肌理匀称,手背靛青色的血管纹路跃起,有种难以言说的隐晦性感。
他的笔下,正缔造着一个破碎扭曲的悲剧,美到近乎糜烂的美人本该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却被他一点一点弄上肮脏与血污。
“差一些……总是差一些……”
周云衍折断画笔,虽然他醒来后已经第一时间将昨晚的所见所想画了下来,但那种被强烈冲击的状态却找不到了。
他失望地把画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如果有模特就好了。”
周云衍忽然又想起了昨晚在窗户外看到的庄园景色,他拿出电话询问了老管家一番,得知那个方位的房间是新来的姑姑在住后,又向老管家要了姑姑的照片。
打开照片一看,竟是他昨晚看到的那个女人。
周云衍目光微微凝滞。
他开始意识到,昨晚的一切并不是他的臆想,而是真实发生的。
看到长辈私密的不自在转瞬即逝,更让周云衍在意的是,如果这个女人是他的姑姑,他想要她来做自己的人体模特,怕是要困难的多。
周云衍雪色的眼睫垂下,定定看着照片。
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灵感缪斯,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若是这位姑姑能够答应最好,如果不行……
*
谢无臻起床后,感到神清气爽。
她素了太久,现在在周家,她也不好乱来,昨晚自己弄了一场,果然要舒服多了。
她下了楼,在餐厅看到周渔正坐在位置上啃骨头。
周渔看到她,连忙扑过来,在她脖颈间嗅闻着。
周渔看着清瘦,实际上力气很大,谢无臻推都推不开,老管家连忙解释道,“姑太太,少爷这是在靠气味辨别敌友。”
谢无臻疑惑,“兔子还有这习惯?”
“不,小少爷现在应该认为自己是一只犬,具体的品种我还在分析。”老管家恭敬回答。
“小狗?”谢无臻被惊讶到了,“这定位还能变的?”
老管家点头,“是的,小少爷不定时的就会变换对自己的认知,这些年来,他已经变换了百余种动物,我这里关于小少爷的病历本,足足有一本书这么厚。”
谢无臻下意识想要吐出两个字“牛逼”,但这种粗口显然不符合她在老管家面前的形象,于是又将话咽了回去。
而通过气味,周渔已经将谢无臻认定为是很喜欢的人,直接变成小跟班屁颠屁颠赖上了谢无臻,哪怕谢无臻在用餐,他也时不时地哼唧求关爱。
少年有着一张精致无瑕的面容,清隽漂亮,唇红齿白,看起来清清朗朗,颇有山间明月般的灵气,但过分粘人起来,也让谢无臻有些招架不住。
谢无臻揉了揉他的脑袋,“乖,你自己去玩儿会。”
周渔明亮干净的杏眼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他可怜巴巴地蜷缩在谢无臻腿边,谢无臻拿他没办法,也任由他去了。
直到谢无臻感觉脚上传来的力道。
她低头一看,周渔竟是在咬她的拖鞋磨牙,老管家率先一步发现,他赶紧阻止周渔,但周渔直接冲着他龇了龇牙,最后还是谢无臻自己解救了拖鞋。
老管家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少爷现在精力太旺盛了,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