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围着正在梳头的金满枝。 州主给金满枝重新安排了成亲的人,家世样貌比朱公子有过之无不及,姨娘们喜气洋洋向她道喜,再一次欢天喜地要送她出嫁。 金满枝笑容满面一一应下,一身盛装去给州主道谢。 州主素来疼这个幺女,只是她在婚嫁一事上和州主有嫌隙,明里暗里违逆州主,父女之间不如从前亲厚。 没想到一夜过后,金满枝变得如此懂事,不仅欣然接受州主的安排,还学会了体恤父亲的苦心,姨娘们人人展露笑颜,簇拥着金满枝去到了金州主面前。 跪在州主面前的金满枝面容沉静,眼神坚毅,三跪大礼后,她道:“女儿不孝,得父亲庇佑二十载,未能为父亲带来一日荣耀,反而惹来一身口舌之祸,不愿让家族蒙羞,女儿自愿前往半人村,今日三跪父亲以辞行。女儿从前无知无畏,浑浑噩噩度日,不懂男女婚嫁之事,如今无知无畏无所求,心无挂碍,自由自在,实在无法和不喜欢的人行婚嫁之事,只想今日吃饱喝足,身体安康就好。父亲,女儿已经长大,不想再劳父亲费神。今日离去,生死无悔亦无怨,与父亲恐再难相见,只能每日朝着清晨吹向蔺州的风祈福,愿蔺州长安,愿父亲体康,清风入城,留下安康。” 清风入室,吹起女眷的轻纱。众姨娘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问与不解,却始终没人敢出声。 高坐堂上的州主抚平被风吹起的衣角,沉声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今日你出了这个门就回不来了。” 金满枝笑了起来,注视着高高在上的父亲,轻轻地点了点头:“您就当我嫁给了熹微晨光,灼灼烈日,皎皎明月。” 州主好像早就料到了金满枝的答案,平静点点头,道:“想去就去吧,你从小就爱偷跑出去玩,我不说但我知道,你成天作出一副听话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听话,我也不勉强你了,去试一试这女子不在男子庇佑下的自由,活下去,明年我还想看到你。” 说罢便挥袖离去,一众家眷在原地看着走向两个方向的父女二人,一时不知道该劝谁? 金府门口围满了好事的男男女女。 “唉!这世道艰难啊!官家的女儿都找不到好郎婿,看来咱们普通女儿家在婚姻大事上真的一刻不能放松。” “这长得也不丑,要是嫁妆真如传言里那样多,倒是可以嫁给我,我可以穿破鞋。”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是千金之躯,娇贵高傲,宁愿去半人村也不愿沾染你们这些污浊男子,在你们腌臜口里讨吃食,照我看,这小姐不简单,是个了不起的人。” “你这话说得,一看就没有闻过男人味,你要是尝过才知道这污浊味可是好东西,况且我也是真心为这小姐好,去半人村眼看娇花枯萎,这不是白养一副娇嫩身子嘛……。” “州主好好狠心啊!自己的女儿都舍得送去半人村。” “他要是不能做到一视同仁,如何服众,州里的规矩如何传承。” “如果是好的规矩,人人认同的话,不需要刻意传承,大家都会一直遵守的,其实我觉得没有在二十岁之前嫁人也没关系,娘亲你觉得呢?” 旁边的妇人面对小女儿的疑问没有说话,没有回答。 金满枝走出大门便听到许多流言蜚语,看到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月清晚好像看到满地的鸡蛋,密密麻麻的鸡蛋淹没了孤独的母鸡。月清晚下意识就伸手去抓金满枝,想要带她往旁边退,却扑了空,月清晚这才想起自己隐了身,无法像在桥上时那样带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