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算,而且俗世僧这样绝无仅有的孤苦的命数,很有可能就是阎君安排的,怪不得俗世僧要说要她帮忙,只怕他困住未止也是想要见一见这掌管轮回道的阎君。 这样一想,她和未止暂时是安全的,月清晚这才放下心来,没一会儿便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觉便被关了两日,除了偶尔看到俗世僧坐在院子里磨镰刀外,日子过得还算舒心,三餐有人送来,比月清晚独自在月仙居挨饿要好。 俗世僧待未止也还行,两人早赏花,晚下棋,听雨喂鸡,同桌进食。只是苦了雪梨,一天一趟翻山而来,却只看到俗世僧佳人在侧,对她闭门不见,甚至恶语相向。 俗世僧经常在和未止说话的时候突然就生气了,摔杯子,大声反驳,又摔门而去,可是不多久又带着糕点或是野果回来,照样和未止说话。 脾气时好时坏的“绑匪”和从容娴静的“人质”在同一屋檐下,有时候倒真和人间夫妻一样。 月清晚念着那七世之苦,不愿打扰,又担心阎君头上的帽子悄悄换了颜色,睡得不安稳,夜里风大雨急,门窗都被吹开了,耳边还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月清晚睁开眼,束神咒外正是孟婆未止。 “嘘,不要声张,这咒束原是我送他的礼物,专困我自己,若不是你受我那一身神力,他一介凡人是困不住你的,你闭上眼,我来助你解咒。” 月清晚点点头,乖顺地闭上了眼。 须臾白光显,神女金血沿着俗世僧画的圈流了一地。 束神咒解,月清晚立即抓住未止的手施法为她止血,道:“我带你离开。” 未止脸上是一派慈悲怜悯的笑容,她摇摇头道:“他苦够了,我不能离开,我得给他一个交待。” 月清晚道:“若是觉得他苦,应该回阴司请阎君重新判他的命,改他的运势,困在这里有什么用?而且若是他想利用你对付阎君你也不在意吗?” 未止淡淡道:“他不会的,我如今神力尽散,在人间失去了踪迹,阎君找不到我的,我放你走,你只当作没有见过我。” 月清晚道:“不行。” 月清晚有些着急,她不担心未止受伤,她只是担心未止神女的身份会给俗世僧带来更大的罪名,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说和未止这话。 未止也半点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自顾自地和月清晚解释道:“他不是坏人,是我对不起他,一介鬼神受他三世香火,我该赔给他的。” 月清晚放开未止的手,道:“三世,所以这俗世僧是十世孤苦,福缘除名的命格。” 未止道:“不错,初见时,他只是心口插着镰刀的少年,排在长队后面不停痛哭,一众鬼仙悄悄关上了耳朵,我没空堵住耳朵,被他哭出了一点好心,在汤里加了些温软的花甜,却不想没能消去他所有过往记忆。他再世为人,我竟然就收到了满亭的冥钱。阴司鬼神无人供奉,千百年来没受过香火,我原以为是哪个粗心的凡人供错,可是每年中元节,我都收到了冥钱。一时好奇,我便留下一魂一魄在阴司送汤,化形入凡间,找到水边独自剃发的他。竟然是个十世孤苦,福地不留,红绳不系的可怜人,五岁就离家,远离世俗牵绊在山中陋室清苦度日,做了俗世僧。不曾接近任何人,在清贫和病痛中渡过孤寂的一生。他在人间即使从山顶摔断腿骨,被野狗撕咬,被病痛折磨都不曾哭,只有在过鬼门关时才会哭得伤心,一生也就哭这一次。我总为他心软,无法为他改命,三世枯寂转世之路,我都悄悄为他多加一丝甜味。清明节,阴司十分热闹,我想着这小俗世